声,就像钝锯锯木头一样刺耳难听。他再挥了挥手指头,他身下站在左侧的夸父举起空闲的左手,往自己的胸膛上一挖,一股黑色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云灭点点头,对潘海天解释说:“血液的循环流动,对于机体保持活力十分重要,短期使用的尸体也就罢了,如果有几具尸体使唤得很趁手,想要长期驱用,他们这些尸舞者就会在尸体里注入一种毒药,保证血液流动,当然了,这样的话,血色就会变得很奇怪。”
两名夸父一步一步走到大堂中央,潘海天担心地听着地板吱嘎作响,又心疼地望着被他们毁掉的大门。尸舞者一扬手,一枚金铢飞了过来,正砸在他头上。
“这枚金铢,够修你的门了吧?”他问,说话的腔调很怪,大概是因为脸上的那些伤损坏了发声器官。
潘海天恨不能把头点下来:“够了够了!十扇门都够了!”他把金铢纳入怀中,一面招呼卢三用厚重的毯子暂时挡在破洞上遮蔽风雨,一面向后院走去,一面想:“你干脆多给我点钱,直接把鸦巢客栈拆了吧。”
“你去哪儿?”尸舞者问他,“来了客人也不招呼入住?”
潘海天定在原地,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害怕。我从来没见过您、您这样的人。”
尸舞者哈哈大笑:“比起一般人,你已经表现得不错了。我不需要房间,就在这大堂里将就一晚好了。”
潘海天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送上茶水和火盆,赶紧溜之大吉。云灭却叫住了他:“按规矩,你是不是也应当登记他的名字呢?”
可怜的掌柜正在为难,尸舞者通情达理地说:“没问题。可是我已经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你随手替我写一个吧。”
“你们两个真有默契。”潘海天耸耸肩,真的随手在登记簿上写下了“施五”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