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捉拿归案吗?”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们永远沉默,”安学武用与他粗大的手指极不相称的轻灵操纵着手中的蛛丝,“我本来打算拿走钥匙和地图,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既然钥匙谁都拿不到,留下你们俩,未免太危险了。”
“那你不妨试试,看最后谁留下谁。”云湛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轻松的将自己的指骨捏得喀喀作响。两个男人在一瞬间冻结了方才看似融洽的气氛,杀意开始蔓延。
没有人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天罗的丝早已无声无息的散布开来,在这并不算巨大的石室中纵横交错。安学武手指轻弹,当中的一根丝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直插云湛的眉心。
他之前已经算好了云湛的每一步退路,无论他怎么躲闪,都会至少付出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的代价。就在三人和平谈话的时候,他早就观察好了这间石室中的每一处细节,自认为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但他还是漏算了一点。眼看那根细丝就要穿透云湛的头颅,云湛却悠闲地抬起右手一挡。几声金属摩擦的声响后,天罗丝竟然缠绕在了云湛的拇指上,而这根拇指并未断裂,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天驱指环!”安学武的头脑中犹如被闪电劈过。这一刹那的差池之后,云湛已经抽出手指,任由指环被蛛丝卷住,身体则看准了几根蛛丝之间的空隙,在间不容发之际于其间穿过,跌落到了漂浮的星流石中央。他慌忙催动蛛丝追杀,但这些切金断玉如摧朽木的细丝,一碰到星流石,就不得不改变方向。
多了这些无法损毁的天然障碍,蛛丝无法形成网罗,威力大减。云湛躲开了几下进攻后,已经将弓箭拿在手中,稳稳地射出三箭。这三箭连珠而发,势不可挡,安学武全力躲避,小腿上还是中了一箭,透骨而入。在这场短时间的斗智过程中,安学武毫无疑问的处于下风。他一时怒火中烧,从怀里掏出两枚黑色的弹丸,稍一迟疑,向着云湛掷了过去,甫一出手心里就大叫“糟糕”,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云湛也在心里喊了声“糟糕”,知道这是天罗极凶猛的武器“紫焰”,表面看来不起眼,两枚小小弹丸足以把这石室彻底炸平。他心想,夯货毕竟是夯货,关键时刻仍然暴露出了其无可救药的本质。然而自己只怕也不得不陪着这夯货一同送命,这样的郁闷就算到了地府里也抒发不尽。
正欲感叹人生无常,突然之间,他感到自己体内充盈着某种力量,开始向外膨胀着爆发。这种力量突如其来,毫无前兆,他过去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仿佛是一种汹涌澎湃的潮水,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黑色,足以吞噬掉眼前的一切。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信手对着飞到眼前的两枚紫焰挥出一掌,紫焰的飞行立即停滞了,随即表面上出现一种近乎植物干枯的痕迹,很快化为碎片,落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些茫然,但随之而来的是惶惑,因为这股力量还在不断增长,从四肢百骸中散发出来,而且有些不受他控制。更令他不安的是,在他的身边,本来晶莹的星流石开始变得暗淡,表面仿佛罩上了一层灰雾,并且自行移动起来——它们都在向着远离云湛的方向移动,仿佛它们都拥有生命、而云湛身上蕴含有什么令它们恐惧的事物。
安学武咬咬牙,连续放出七根蛛丝卷向云湛,但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些蛛丝从他身上划过,犹如被打中七寸的毒蛇,当即软垂在地上。萝漪则紧咬着嘴唇,神情奇异,其中不止有担忧与惊惧,似乎还包含了某种期待。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种期待,所有的星流石都已经在各自设定的轨道上走到了最远端,但云湛身上那种压迫性的力量仍毫不断绝,星流石渐渐发出奇特的声响。那声音起初很细微,越来越响亮,终于变为刺人耳膜的尖啸。
石块们开始震颤着移动起来,三人都敏锐地发现,这种移动完全脱离了原有的轨道,而偏向了以往不能到达的新位置。与此同时,星流石又开始闪光,蒙在外层的灰雾慢慢被驱散,恍如星辰的璀璨光芒放射出来。
“亘时到了!”萝漪低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随着萝漪这句话,星流石的移动也停了下来,呈一种看似乱七八糟的无序排列。但这种排列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每一颗星流石都开始释放出不同色彩的光芒:深红、暗绿、幽蓝、橘黄……随着这些色彩的爆发,石室的顶端四角突然各破了一个洞,池塘的水倾泻下来。
云湛虽然浑身忽冷忽热,难受得厉害,神志还清楚,对着萝漪高喊:“你快跑!”但他很快发现,这些水并没有在石室里积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