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黑猫非常机警,快速地跳着曲线,胡大头一时没办法对准它。这时候吕三叫道:“胡大头,先别管这胖家伙,这家伙通人性,知道咱们不会轻饶了它,绝不会单枪匹马地就来了。小心后面跟着鼠群。”
胡大头还没答腔,只听见那扇门后的甬道里又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是什么东西跳着过来了,我们一惊,抬头去看,只见婴异它娘冲出了甬道,千里寻子来了,正婀娜多姿地向我们跳过来。我们顿时明白过来,是这大胖黑猫知道我们在下面,不知道从哪个通道,把女尸给引了下来。
我们叫声不妙,胡大头道:“没看出来这破猫还这么阴险,居然会使这招祸水东引,借刀杀人的绝技。”
正惶然间,我感觉有谁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正拍在我被婴异咬过的地方,痛得我失声惊叫。我以为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拍的,反手向上一拂,想将手拍落,不想却落了个空。我一回头,却发现我的背后空无一人!霍然他们都站在离我一只手的距离之外,而且这么紧张的时刻,谁还会有心情拍我呢?
我一股寒意从尾骨慢慢向上攀登,毛骨悚然,上下排的牙齿都打起了架,颤声叫道:“吕哥,又有人拍我肩膀了!”
胡大头站得离我近,闻言一惊,过来一抄我的手,撒丫子就跑,道:“这会儿先别顾着勾肩搭臂的事了,先顾眼前吧。”跑出了十来米,返身站定,冲着那女尸就开了一枪。双管猎枪的冲击力极大,这一枪在女尸脸上打了个正着,顿时将半边脸打烂了,又将它打倒在地。那女尸没脸见人,躺在地上使劲地蹦,想跳起来,但是因为关节僵硬,一时没跳起来。
我们站得远远地观察,看它一时半会是蹦不起来了,这才去找那大胖黑猫。一看,这胖东西就在我们身边不到几米,胡大头大喜,叫道:“他娘的,胡哥先打死你这鬼子的胖翻译吧,看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干,要当汉奸。”
说着就朝那猫开了一枪,但是非常奇怪的是,这猫明知道胡大头已经瞄准了要打它,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懒懒地趴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盯着胡大头,和他相看两不厌,一脸的冷笑。
胡大头开了一枪,硝烟弥漫,他正想狞笑,却发现那猫还是这么优雅地看着他,好像刚才胡大头不是向它开枪,而是上去给它献花的。胡大头惊得张大了嘴,手就点发抖了,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完了,这胖东西一会儿时间不见,就加入太平天国了,学得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这下我们谁也拿它没辙了,怎么办啊?”
我们也是一脸的惊疑,看那猫的样子,没准是把那枪声当作欢迎的礼炮了。吕三定定地看着那猫,忽然从胡大头手里接过猎枪。胡大头道:“怎么的,你也想表示一下欢迎?”
吕三转过身,对我们道:“我现在向那猫再开一枪,你们都要看仔细了,有什么不对。”
我们讶然地看着吕三,吕三也不说话,转身瞄准了一下,沉声道:“看仔细了。”
我们眼珠子都一错不错地看着那猫,吕三扣动扳机,轰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炸开了,那猫还是安然无恙,懒散得像是快要睡着了。
吕三放下枪,又交给了胡大头,问我们道:“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胡大头疑惑地道:“看出来了,你这一枪再一次证实了这胖猫刀枪不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二太保横练金钟罩铁布衫?”
“别胡扯。吕三转过脸问我和霍然。两位哥儿可看出什么了?”
我凝重地点点头,胡大头忙道:“他娘的,怎么就你们能看出花样来,胡哥就看不出啊,快说,这胖猫作了什么弊,胡哥也打回小报告,告诉老师去。”
我用上齿咬了咬下唇,道:“不是这胖猫做了什么弊,而是这地方作弊了。刚才那两枪,根本就没打向它。”
胡大头道:“你他娘的发什么臆症啊,照你这么说,干脆就是胡哥和小吕三跟这小破猫情深意切,联手作弊的了?”
我说:“不是,你们那两枪,确实是对准了它的,或者说,你们认为自己确实是对准了它的,而实际上并没有对准。我刚才看看得清清楚楚,那子弹根本就不是朝着那猫的方向去的。”
吕三开始擦额头上的汗,接口道:“张哥儿说得不错,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我们呆的这个地方的空间被扭曲了,我们看见的直线距离,实际上并不是直线。我们打向那猫的子弹也朝另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