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定国安邦,二十多年来一直戍守边陲,并不知京内状况,一切但凭陛下定夺。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
辛桓不由失笑:“王叔乃是朕的长辈,这天底下,哪有晚辈为长辈择婚的道理?”
“陛下于王爷而言,先是君王,后是侄儿。君上为人臣择婚,乃是为人臣子的福分,并无不妥。”
旁侧有朝臣颔首附和,皆说英王如今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愿意成家,若是能得圣上赐婚,实乃功一美二,造福千秋。
参知政事杨度也站出一步,拱手附议,理由则是英王雄踞一方,威震四海,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能借此次婚事与其联姻,一则成人之美,彰显君恩;二则可以牵制西州,巩固皇权。
辛桓当然知晓个中利弊,是以更感觉其中有诈。英王又非夯蠢之辈,想要成婚,自行择妃便是,何必非要朝廷做主,派一位贵女作为间谍入他府上?难不成,是心虚畏惧,自知不敌,想要借机向朝廷表忠心?
不,不可能。
辛桓忽生一念,目光微挑,看回谢不渝:“王叔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世人景仰,今日所求不过是一桩婚事,何难之有?只是朕阅历浅薄,纵使有心,也未必能代替月老,为王叔牵成良缘。依朕看,倒不如请王叔回京一趟,亲自相看。谢卿,你以为呢?”
谢不渝抿唇少顷:“入冬以后,突厥或会袭城,王爷有战事在身,怕是走不开。”
“那很好办,你是朔风军主帅,届时王叔回京,你返回西州替他镇守,岂不是两全其美?”辛桓微笑,眼底暗藏杀机。
英王远在西州,兵强马壮,想要铲除,自是难于登天。但若是能支开谢不渝及朔风军,单独把英王传召入京,那动起手来,可就是瓮中捉鳖,易如反掌了。
谢不渝心下哂笑,然则眉目不动,恭敬颔首:“谨遵圣意。”
辛桓点头,旋即又道:“冬至便是今年入山围猎的日子,王叔半生纵横马背,想来猎术也是数一数二,不如就赶在那以前入京,待忙完婚事后,可以一并入山,教一教朕围猎之术。”
“是,微臣回府后,立即启程,为陛下传旨。”
“那倒也不必这样急,离冬至尚有两月有余,你先传信一封,为朕禀明圣意便是。最近朝廷事务繁重,你回去以前,还得先帮朕处理一事。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还望你莫要推辞。”
谢不渝微微抬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上头道:“近日有人告发镇南军主帅戚云瑛贪赃枉法,淫/乱军营,朕已下旨将其押解回京受审。届时,还望你能主审此案,以正国法、肃军纪、慰人心!”
话声甫毕,大殿上又传开窃窃私语声,众人慨叹戚云瑛前脚刚受赏获封,后脚便遭人告发,实乃莫测,又提及戚云瑛背后的文睿长公主,看向谢不渝的目光陡然复杂。
谢不渝面不改色,却也不发一语。辛桓笑道:“谢卿放心,朕既然要你主审,自然会授予你最大的权利。你不必管戚云瑛的背后究竟有谁做靠山,只管秉公查办,按律处置,一切后果,自有朕为你担着!”
谢不渝心念千回,启唇:“是。”
*
“殿下,大事不好,戚将军被人诬告御前,惨遭押解了!”
午后,果儿从回廊那头匆匆跑来,奔入留风阁后,疾声禀道。
辛湄当下神思一凛:“谁告的?告了什么?!”
“是兵部尚书和其他几位同僚,状告戚将军贪污军饷,徇私枉法,还……还有淫/乱军营!”
辛湄匪夷所思!
戚吟风跟着冲进来,忧姐心切,屈膝一跪:“启禀殿下,镇南军乃是戚家旧部,阿姐既是统帅,亦为家主,率军以来,一直身先士卒,任劳任怨,断然不可能犯下这等罪行!此番必定是有人栽赃构陷,还望殿下施以援手,还我阿姐清白!”
辛湄极快冷静,询问:“此案的主审是谁?大理寺卿还是御史大夫?”
“今日圣上下旨,责令谢大将军主审此案,说是要他秉公查办,按律处置,不必管戚将军背后的靠山是谁,一切后果,自有圣上为他承担!”果儿揪* 着心答,也不知这消息究竟是福是祸。
辛湄一震之后,幡然大悟,不由悲声失笑。难怪先前辛桓一直全无动静,既不责罚谢不渝,也不深究她究竟是否记得合欢散一事,原来是要在这里下一盘棋。
世人皆知,戚云瑛乃是她的麾下大将,放眼朝廷,谁人敢乱告?纵使是告了,谁人又敢来查?也就只有他辛桓——假借皇权,方能布下此局。而谢不渝,便是他用来“杀”她的一把刀了。
原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