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儿子,他甘愿以身入局,栽赃他人,让清清白白的淑妃娘娘为真正私通他人、背叛先帝的太后顶罪,最后惨遭被废,含冤九泉。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可对?”
夜风拍打窗棂,呜呜有声,宛若从地狱传来的悲鸣,辛湄僵坐在梨木镌花椅上,手指狠狠地攥紧扶手,从头皮到脚心寸寸悚然,几乎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
“什、什么儿子?!”虢国夫人仍在挣扎。
“你说什么儿子?太后膝下,能有几个儿子?”
“你休要胡言,那可是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一个与先帝之女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的圣上吗?”
谢不渝厉色反诘完,犹似一阵狂风卷过,抽走支撑虢国夫人的最后一根叉竿,她彻底瘫软在角落,难以置信:“你……你们怎会知道?!”
“惭愧,此事乃圣上——哦不,高枫之子亲口所言。”谢不渝俯视下来,一双犀利的瑞凤眼满是讥恨,冷意砭骨。
虢国夫人浑身发颤,几欲崩溃:“不……不可能!他疯了不成?为了他,大哥连性命都不要了!他是疯了吗?!”
谢不渝冷眼攫着她,满腔激愤,原以为太后母子所犯罪行仅是利用岐王,谋害太子,谁承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家院内,他们居然敢偷天换日,篡位窃国!
辛氏一族百年国祚,被一禁庭妇人玩弄于股掌,更迭于幽暗,一旦公开,天下人将作何感想?
“还有话要问吗?”谢不渝平复后,看向身后的辛湄。
辛湄义愤填膺,启唇时,唇瓣几乎黏在一起,隐忍道:“够了。”
“来人。”谢不渝唤来暗卫,示意在角落发狂的虢国夫人,“叫她安分些。”
“是!”
暗卫领命,阔步上前,用布条勒住虢国夫人的嘴。
谢不渝牵起辛湄,走下阁楼。
*
夜风袭人,满园树影婆娑,冷响飒然,月亮已从云层后爬出来,悬于中天,洒下万丈银辉。
辛湄站在如银月色里,周身彻寒,她举目望着天边的玉蟾,喉咙发紧:“真是讽刺!”
谢不渝道:“他们母子所犯之罪擢发莫数,罄竹难书,逃不掉的。”
背叛先帝,谋害太子,篡位窃国……无论是哪一桩,都是板上钉钉的诛灭之罪!
“我这次回来,其实不仅是为彻查太子一案,也是为助英王成就大业,光复大夏。”谢不渝开诚布公。
辛湄不由一震,转头望向他。
“小七,你我联手,共佐明君,假以时日,必能为至亲报仇雪恨,还家国太平安宁。”谢不渝回望她,眸光切切,满心热望。
辛湄内心却似狂潮激涌,波涛澎湃,起伏不定。
谢不渝喉中微顿,接着道:“我知你看重权势,待王爷登基,下诏为太子和谢家平反后,我可以放弃兵权,解甲辞官,只做你的驸马。届时,你仍然是从龙有功,位高权重的公主,放眼天下,不会有人欺你辱你。当然,你若有其他条件,也尽可与我提出,我必竭力满足。”
辛湄更为震动,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万不敢想他竟然能退让至这种地步。可是,辅佐英王,让那位神佛皆惧的王叔来做下一任皇帝,这是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事,如何能在片刻间便给予答复?
“我……我想想。”
谢不渝目光微黯,但也知兹事体大,她需要时间来接受、权衡,便点头:“好,我等你答复。”
*
辛湄回府以后,几乎一夜无眠。
次日八月十七,是中秋休沐最后一日,辛湄屏退外客,独自坐在飞仙楼上游神。
世人皆说,徐淑妃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嫔,初见便被册封为四妃之一,风光无二,盛极一时,几乎要撼动太子生母卢皇后的地位。
但在辛湄的记忆里,母妃从来不是什么宠妃的形象,她散发素衣,痴痴惘惘的一副悲寂神色,容光黯淡,总是枯坐在破窗前发笑,笑起来时,眼角凝结泪光。
因为,辛湄这一生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的,那时,她已跟着母妃一起被押入冷宫。她的母妃,便不再是什么宠冠后宫、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一个私通故人、背叛君王的罪妇而已。
辛湄把那三年短暂的母女时光颠来倒去地想,想完,记忆停留在她采完野花跑回屋,看见母妃自缢于横梁上的那一幕。
她很清楚地记得,母妃眼瞳里的微光是在她们彼此相视的那一眼后彻底熄灭的。
杌凳被踢翻在地,不再转动,母妃晃动的双腿也慢慢在半空里停滞下来,整个人直挺挺地挂在白绫上,仿佛一幅被钉在墙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