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马鞭一扬,车轮碾压过坑洼处,“哐当”一震,车内又传来谢不渝含怒的声音:“驾稳当些,不必赶时间!”*
孔屏讪讪应下,莫名心慌,放慢赶车的速度,尽量平稳地行驶在大街上,耳根一竖,这才听得车厢内娇喘微微,那声音,显然是辛湄发出来的。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xiaoshuochi.com
孔屏一惊,旋即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心头似冲了群麋鹿进来,咚咚撞动,无法安宁。
车厢内,两人衣裳已是凌乱不堪,谢不渝伸长手臂关上窗牖,衣领被剥开,辛湄缠上来,嘴唇、手指俱是滚烫,几乎要把他燃烧。
谢不渝原本想赶回府内行事,然而看情毒发展至此,已是来不及,扒下辛湄藕臂:“忍着些。”
辛湄媚眼朦胧,被他按在腿上,不由“啊”一声,忍着痛填满在体内叫嚣的渴望。辛湄瘫挂在谢不渝肩膀上,后颈被他吻过,一点点浇灭情火,裙琚底下裹着彼此的交缠处,狂狼似的起伏。
马车行驶在闹市,车速不快,路况平整,车厢却不住震动,动静忽大忽小,忽疾忽慢,一时传来一声娇媚的尖叫,又或是一阵餍足的闷哼。
孔屏已然猜出缘由,脸颊烫似火烧,发觉四周渐渐有行人注视过来,更是面红脖子粗,想要尽快赶回府上,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一些与戚云瑛相关的画面来。
那次他醉得彻底,稀里糊涂,可是酒醒以后,许多画面开始一日日地苏醒。他记得,那天夜里,戚云瑛也是这样在他耳边叫过的……
“吁”一声,马车在谢府后门处停下,此处僻静,相对大门要人少许多。
“二哥,到了。”孔屏满头是汗,开口时,发现自个的声音竟是哑的,赶紧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车厢内没有回应,倒是那动静没停。孔屏跳下车,走去后门前等候,叉着腰徘徊大半天,才见谢不渝抱着辛湄走下车来。
今日入宫赴宴,谢不渝穿的乃是三品武将官袍,此刻,那件绣着虎豹的赭红襕衫披在辛湄身上,从头到尾遮了个严实。他身上则是玄黑深衣,衣襟松垮,锁骨处赫然布着暧昧的红痕。
“开门。”谢不渝吩咐。
孔屏赶紧收回视线,上前打开院门。
谢不渝脚下生风,抱着辛湄直奔房中,及至半途,松垮的衣襟内忽伸进一只玉手,指尖柔嫩,抚摸着他已是沸腾的胸口。
谢不渝屏住一口气,平日欢爱时,怀里人媚眼含羞,便已是勾魂毒药,这厢被合欢散蛊惑,更叫人心醉如狂。
谢不渝提气跃过长廊,待得进房,一上床便开始与她拥吻。辛湄已是泄过一回,神智清明了些,然因认出是他,满心的戒备卸下后,那毒反而火上浇油似的,越发嚣张起来。
“六郎,亲亲我。”
辛湄缠着他,往他胸怀钻,恨不能挤入他身体里。谢不渝扔掉衣袍,反手将她双腕并在一块,压在床头。
辛湄被他吻住,想要回应,然而双手被缚,挣扎无果,便用腿往他腰上夹。谢不渝心魂一颤,几乎承受不住。
枕旁衣衫狼藉,有抹罗黄格外眼熟,谢不渝认出是她今日披在臂弯间的帔帛,眼神一动,抽出来,用帔帛将她双腕绑在床头。
“六郎?”
辛湄疑惑,哀哀切切地凝视他,扭动腰肢,如瀑乌发散在雪胸前。谢不渝坐起来,抱起她膝窝,俯身往下。
*
孔屏进府以后,整个人像发了高热似的,热汗一层层淌下来,根本擦不完。
他又气又羞,一连淋了几大桶冷水,这才平静下来,换上干净的衣衫走来庭中。
日头西垂,约莫是酉时了,扈从传来密报,是从西州捎来的消息。孔屏不敢懈怠,走去找谢不渝,才进小院,便听得上房里头哼哼唧唧,隔着一扇槛窗,依稀可见有人影上下相叠,撑在窗后晃动。
孔屏脚下一僵,赶紧背转过身,用手遮住双眼。然屋内声响不止,不仅有女人放浪的吟叫,还有男人快慰的粗喘。
孔屏大惊,逃也似的飞奔离开,边跑边想,这都快一下午了,怎么还没完?
返回住处,孔屏破天荒地找来兵书,坐在书桌前闷头苦读,及至哈欠连天,暮色四合,才等来他那位“功德圆满”的二哥。
谢不渝已然沐浴过,周身清爽,鬓角残留湿气,穿着一袭用红线绣云纹的玄色束腰锦袍,端的是风神潇洒,气宇轩昂。孔屏捧着兵书,上下端详他,半天才道:“二哥今日劳累了,要先用膳补一补么?”
谢不渝送来一记刀眼,看那凛冽气势,哪里是劳累,分明像是养精蓄锐回来。
孔屏捧高兵书,把脸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