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忍不住感慨:“以前只听过‘夫唱妇随’,原来这词儿还有另一种读法。免费搜索本文:找小说网 zhaoxs.net”
“什么读法?”
“妇唱夫随呀。就是娘子说什么,夫君应什么;娘子要去哪里,夫君便跟到哪里。”
“……”谢不渝唇角微提,眼皮瞥下来,冷冷笑了下,却也没发火,回味着“娘子”、“夫君”这两个称谓,私心颇有些受用。
孔屏看出他在暗自爽快,更恨铁不成钢,道:“二哥,我为你作一首诗吧。”
“?”
孔屏清清嗓子,大声吟起诗作:“痴汉情深似海流,日夜相思不曾休。愿为妾心化蝶舞,随风飞落明月楼……”
谢不渝这次不忍了,落后两步,一鞭子抽在他马臀上。
松树林背靠青山,浓荫匝地,灌木丛后有条水声泠泠的小溪,顺着山麓蜿蜒流淌。众人沿溪前行,走入山谷,在一座坟茔前停下来。
那是座新坟,建在大片绿蓊蓊的海棠花丛里,辛湄下车,待果儿等人布置完后,接过点燃的香,在坟前上香祭拜。
谢不渝认出墓碑上的名字,恍然大悟。
辛湄是来祭奠侍女棠儿的。
三个月前,梁文钦派人埋伏在存义山上刺杀辛湄,棠儿为救她胸中一箭,重伤身亡。如今梁文钦伏诛,辛湄前来祭奠棠儿,也是给她一个交代。
“六郎还记得棠儿吗?”
“记得。”
辛湄以前被寄养在贤妃那儿,跟前就两个侍女,一个果儿,一个棠儿。他那时候每次约她,都要先跟这俩侍女联络,相较果儿,棠儿要沉静许多,办起事来也更牢靠。
据说,棠儿原本是伺候在六公主跟前的,有一次,六公主心情不豫,叫来所有侍从,让他们每人给她讲一个笑话。棠儿绞尽脑汁,讲不出来,惹得六公主勃然大怒,放话要罚她去浣衣局做苦差。
辛湄正巧路过,听见了,想是不忍,走出来替棠儿说了个笑话。六公主听完,虽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但到底心里气不过,又要辛湄再说几个悲惨的故事。
辛湄逐一照做,说得六公主流下泪来,于是更气,狞笑着道:“一个呆头笨嘴的贱奴才罢了,既然小七这么喜欢她,那就拿去吧。”
辛湄一怔。
“不过,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送了你一个侍女,你也要回我一份礼吧?”
“姐姐要什么?”
“前些天你过生辰,母妃送了你一对金累丝镶玉灯笼耳坠,我瞧那东西还算不错,你若有心,就拿来与我换吧。”
几日前,辛湄过十三岁生辰,贤妃派人为她定制新衣,举办生辰宴,请* 来各宫里的妃嫔、皇子、公主为她庆生,又当着众人的面,送了她一对价值不菲的耳坠。
那样漂亮、名贵的耳坠,她都没收到过,凭什么辛湄能有?她算是什么东西,一个贱人生下的野种,来这儿蹭吃蹭喝也就罢了,凭什么还敢分走原属于她的恩宠?
辛湄在她怨毒的注视下转过身,从房里拿来那对金累丝镶玉灯笼耳坠,毫不留恋地交到她手上。
“从今天起,棠儿便是我的侍女了。”
谢不渝走去坟前,安静地上香,祭拜完,对辛湄道:“梁文钦已伏法,棠儿泉下有知,应当瞑目。她一寸丹心,为救你而死,往后行事,切记要护好自己,莫负逝者。”
辛湄眼圈酸涩,知晓他也是为自己好,应道:“知道了。”
祭拜结束,众人也差不多休整好了,车队重新启程。
“六郎想陪我吗?”登车后,辛湄伏在窗前,再次看向谢不渝。
谢不渝口是心非:“天太热了,骑马凉快些。”
辛湄会意:“那就是要我来陪你咯?”
今日远行,她穿的也是轻便的胡服,骑马很方便,他们大可以共骑一马,兜风赏景。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谢不渝看着她,没反驳。
辛湄却又往天上一瞟,忧愁道:“唉,可是日头好厉害。六郎是男子,模样又这般俊朗,晒黑一些更显英武。可我到底不一样,皮肤娇气得很,万一被晒得脱了皮,人又黑上一圈,六郎会不会心疼?”
谢不渝心想真是矫情,瞪她一眼,从马上下来,登车入内。
辛湄当即搂住他臂膀,头靠上去:“六郎真疼我。”
谢不渝唇角上扬,右手摊开来,辛湄把左手放进去。两人肩挨肩、手拉手依偎在一起,果儿候在角落,垂低眼帘,默默不语。
“为何想去淮州度假?”谢不渝问道。
“因为那里离永安近呀。”辛湄拨弄着他的手指,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