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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湄眸光一闪,双目微微湿漉,心间涌开一阵阵酸涩。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她问过他,可他偏不肯说。
谢不渝没有等到下文,等来的只有辛湄的沉默,他知道她难过,伸手想抱她,被她躲开了。
屋内一片岑寂,微尘在光芒中浮动,像两颗无处安放的心。谢不渝看着辛湄冷淡的侧脸,心也慢慢淡下来,收回了手。
“你可以介意,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辛湄抱着左臂靠在门扉上,目光凝滞在一圈光影里,诸多嘈杂的声音与画面从她脑海掠过。她尽量保持冷静,道:“我辜负你是事实,嫁给萧雁心也是事实。你可以介意,也不用委屈自己。”
谢不渝眉目渐沉,再一次听见“萧雁心”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冒出来,他还是会气闷。当然,他眼下更气的是,辛湄根本不管他刚才解释了什么。
她满心想的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就不能有任何芥蒂、委屈,否则,他们就一拍两散。
凭什么?
“所以,长公主一开始来招惹我,是凭什么?”他蓦地笑起来,语气含了几分讽刺,“凭你以为我全无芥蒂,断无委屈?”
辛湄一震,指甲攥入手心。谢不渝猛地抓起她右手,按在他坚硬、滚热的胸膛上。
“辛湄,将心比心,若你是我,你全无芥蒂,断无委屈吗?”
他的声音压下来,含着怨与痛,利针一样刺进辛湄的耳中。辛湄目光剧颤,泪水模糊视线,想起五年前对他的背叛,想起那封疑似他写来、但她拆也没拆便扔进火盆里烧掉的信,想起重逢以后她所有的贪念与私心,想起顾君兰……惭怍犹如飓风席卷而来,迅速吞噬最后的理智。
“对,是我错了,我不该再来找你。都怪我贪心自私,若非是我,自然有坚贞不二、有情有义的人与你修成正果,也省得你在这里耿耿于怀,生气伤心!”
这是气话,被刺激得头脑发昏了才会说,辛湄说完便后悔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越是冲动的话,反而越容易是真话。她不来招惹他,他很大可能与顾君兰在一起,这也是事实。
“你再说一遍。”谢不渝的声音骤然冷得像淬了冰。
辛湄噙泪:“我……不该再来找你。”
“好,很好。”谢不渝点点头,人是笑着的,眼神则狠得像要杀人,“后悔了?”
辛湄嘴唇发颤:“对。”
谢不渝笑声更冷:“始乱终弃,一而再三。长公主,好样的。”
辛湄赫然瞠大双目,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谢不渝眼神中的怨恨是那样彻底,根本不给她解释的余地。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他推开,辛湄转身想拉住他,触手仅剩一片虚无。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钟声从大雄宝殿的方向传来, 悠远肃穆。谢不渝站在老榕树下,仰头看着满目飘舞的祈福带。
佛堂外,顾君兰手里拿着一条祈福带, 站在台阶前,凝视着在老榕树前发呆的谢不渝,向旁边的孔屏问道:“后来的他, 一直是这样吗?”
孔屏正在数天上的云有几朵,闻言一怔:“怎样?”
顾君兰黯然:“他好像不爱笑了。”
孔屏微讶,看了看谢不渝, 想起夏桐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挠头道:“我不知道你们认识的二哥究竟怎样, 但我认识的他,一直是这样。”
以前的谢不渝或许很爱笑。他出身高贵,前途无量, 有相貌, 有能力,有桀骜的资本, 他当然可以笑傲人生。但在孔屏的认知里, 谢不渝* 从来与“笑”无关。
最开始, 他沉默, 孤僻, 别说是笑, 就是话都没有几句。那时候他们被关押在西州朔县大牢最底层, 牢房里聚集从各地流放来的罪囚,多的是穷凶极恶的贼人, 他刚来,不懂规矩, 天天挨打,既不还手也不顶嘴,害得他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大牢是最势利的地方,谁越是懦弱,就越容易被人欺凌。谢不渝夜里挨打,白天被人抢饭,他看不过眼,私底下留了馒头,趁众人入睡后偷偷往他怀里塞。他挺尸似的,硬是不动,他便叹着气把馒头一片片撕下来,喂进他嘴里。
大抵是那次有了交情,后来他再给谢不渝藏饭,他也不拒绝了。可是这事儿到底漏了马脚,地头蛇知道他竟敢在背地里接济谢不渝,一脚把他踹到墙角,他呕出一大口血,没等回神,拳脚像暴雨似的袭来。他很熟悉这种处境——谢不渝来以前,每天夜里挨打的那个人就是他。他抱头蜷缩在角落,满嘴血腥气,以为这次八成扛不过去了,谁知头顶传来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