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娇憨甜笑:“既然小侯爷也愿意为我拿一次绣花针,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喽!”
“嘁。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xiaoshuozhai.com”
谢不渝环胸靠在窗前,一脸不屑,偏头朝外面的芭蕉叶看,脸调回来时,眉尾红痣湿漉,唇角勾着笑痕。
“胆敢弄丢,必不饶你。”
“那是自然,我会戴一辈子的!”她笑眼依旧,烂漫天真。
望春门外一别后,五年似梭,她背弃与他的誓言,另嫁他人,攀龙附骥。那个小小香囊,她却一戴就是数载。
今天,也算是个头了。
夜雨收歇,马车驶入景仁坊,在一座金铺屈曲、丹楹刻桷的豪华宅邸前停稳。辛湄下车,忽见一人驻足在大门前的屋檐下,满身湿气。灯笼散下一团昏黄光晕,恰照亮他眉眼,黑似曜石的眸子,左眉眉尾处赫然有一颗勾人的红痣。
辛湄心神一震,想起谢不渝,呆在原地。
“殿下,那是江相公。”棠儿低声提醒,似怕辛湄健忘,又补充,“探花郎。”
辛湄敛神,满腔热情烟消云散,人像从云海堕下来,看向那人的眼神顿时带了两分锋利。
江相公?探花郎?
这人不是在琼林宴上陪状元郎敬酒?没头没脑的,跑来她府前杵着做甚?
辛湄很是不快,风风火火走下马车,眼风似刀,不住往檐下那人刮。
江落梅行礼,声润似玉:“参见殿下。”
“探花郎是身子骨太轻,被大风刮来的吗?”辛湄戏谑。
江落梅低眉顺眼,双手捧出:“听闻此物乃殿下所失,在下奉圣上之命,前来璧还。”
辛湄低头,看见躺在他掌心里的香囊,神色震动。
“殿下,是那香囊!”棠儿欣喜出声。
辛湄心头震颤,看回眼前人。春夜渺茫,大雨后的氤氲湿气弥漫四周,男人一袭水青色圆领锦袍,腰佩玉环,不卑不亢地站在眼前,手心里捧着那个绣着虞美人的香囊。
他头束玉簪,鬓角残留雨痕,薄唇朱红,鼻若悬胆,神眸收尽光华,左眉眉尾的那一颗红痣像刻进人心里的朱砂。
他捧着香囊站在那儿,仿佛从多年前那个秋雨潇潇的午后走来,为她捧起一朵盛开的红花。
他是谁?
辛湄有一刹那的错乱,屏息良久,被夜风吹回思绪,眸波冷下来。
“等多久了?”
“不久,一刻钟前方到。”
辛湄垂目,瞥过他湿漉的衣袍,敛袖入府。
“进来。”
第02章 第二章
五年前,辛湄嫁入萧府,成为权相萧淮儿媳,与那时名满京城的萧雁心结为连理。
不久后,她亲手杀掉萧雁心,覆灭夫家,扶持辛桓上位,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高座。辛桓甫一登基,便为她赐封邑,修豪宅,一座公主府绵延数里,碧瓦朱甍、雕梁绣柱、层台累榭……蔚为壮观,一眼难以收尽。
辛湄入府后,先回住处更衣,吩咐侍女让江落梅在留风阁等候。那里春木葳蕤,曲廊环绕,隔着一方鉴池,修建有另一爿廊屋,幽篁掩映,颇为隐蔽。
辛湄更衣回来,往廊屋里一坐,抬目往外,便可见江落梅规矩地跪坐在鉴池对面的轩窗内,腰板挺得很直,半湿的青衫贴在身上,显得他肩膀有些瘦削。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门外屋檐下看他的那一眼,吩咐棠儿:“给他寻件衣裳换上。”
“殿下,府上没有男人的衣裳,只有……以前谢小侯爷留下的一件外袍。”棠儿为难,声音压得有点低。
“就换那一件。”
棠儿讶然,应一声“是”,颔首退开。
辛湄目光凝在对面,很快,便见江落梅被领走。
那天在延和殿,三十多来人参加殿试,她坐在绢纱屏风后,一眼看见他,魂震魄动,屏息凝神,半天没有办法挪开眼。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她那天失神的秘密,所有人也都开始说,新来的那位探花郎酷似谢不渝。身形像,脸型像,眉眼更是像,估计让谢家人来也生养不出这样像的。
像吗?
谢家获罪前,风光无二,谢不渝作为西宁侯谢渊膝下唯一嫡子,三岁开蒙,六岁为太子伴读,十六岁伴父出征,杀敌无数,名震大夏。
他不仅是有着显赫的出身、卓越的智谋,更有被世人誉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姿容。
据说有一次,他从永乐街打马而过,被勾栏花魁抛扔绣帕。他纵于马背,侧身躲开,回头一笑,满街女人被他鲜亮眉眼折服。那天以后,京城里竟盛行起时兴妆容,在左眉眉尾描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