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我娘亲是玄阴教药人,被仙门围剿时...被个醉酒的修士...“她忽然抓起药碗猛灌一口,苦得浑身颤抖,“那人酒醒后,用斩魂钉钉死了我娘。_j!i′n*g·w,u′x·s+w~.¨c_o,m*“
许千墨指尖的茶盏裂开细纹。夜幽却已麻木地掀开衣袖,露出臂弯处狰狞的十字疤:“五岁那年,他们发现我灵脉能容仙魔二气。“她轻点疤瘌冷笑,“这是被当作药鼎时烙的印——左边灌魔族煞气,右边注仙门灵液。“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夜幽猛地蜷缩成团。许千墨这才发现她后颈密布着针孔,每个孔洞都残留着不同门派的禁制符咒。最骇人的是腰间那道环形疤,竟是被人活活剜去半块灵骨留下的。
“十三年辗转七大门派。“夜幽的声音突然像浸了冰,“在玄天宗当试剑傀儡,在药院做药人...“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暗红的奴印,“最后被卖给鸣凤家,他们……拿我的血来练凤凰血脉……死了很多很多人……直到最后,他们发现我的血没用,就把锁进兽笼当人牲,“
许千墨的剑气震碎了案上铜炉。夜幽却望着飞溅的香灰轻笑:“那些修士总爱问,为何我不肯自绝经脉?“她忽然从枕下摸出片枯黄的昙花残瓣,“我答应过娘亲...要替她看看春天的海棠。“
雨打窗棂声中,夜幽蜷在灯影里像片将熄的余烬。
许千墨忽然想起三清山寒潭里那些千年不化的冰魄——也是这般灰败的颜色,却裹着焚天灭地的火种。
良久的无言。
直到最后,许千墨叹了口气,“你可愿来到我身边?……虽然我也没什么钱,但是你若是吃不多的话,养你也应当是可以的。我会带你去看海棠花,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一旁的江寒欲言又止,苏瑶光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说道,“没事,姐姐我有钱,夜幽你就跟着我们回天穹宗吧。”
就在这时林逸风已经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烤肉,还有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另外,他还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物,质地虽不华丽,但却干净整洁。
不得不说,林逸风靠谱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师兄的气质。他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那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白嫩,隐隐透出里面甜蜜的馅料。他径直走到夜幽面前,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尝尝吧,这是扶桑的特色包子,是甜的。”
夜幽愣住了,她望着眼前的包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接过包子,手指轻轻触碰着那温热的表皮,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情。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甜蜜的馅料瞬间在口中化开,那味道,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妙。
夜幽捧着包子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豆沙馅滚烫的甜香烫得她眼眶生疼。十三年前的冬夜,娘亲被七根斩魂钉钉在玄冰柱上时,血泊里也浮着这般甜腥气——那是娘亲藏在怀中的最后半块糖糕,被修士的靴底碾成雪地里的一抹暗红。
“吃慢些。“许千墨用绢帕接住她嘴角掉落的酥皮。夜幽却突然发了狠地吞咽,滚烫的豆沙烫得喉管火烧火燎,仿佛这般就能把那些屈辱的回忆都咽下去。七岁那年被当作药引关进寒潭,她曾啃过冻结的蛛网;十二岁试剑时被削去半片耳朵,血水混着雪渣往肚里吞;可从未尝过这般要人命的甜。
突然咬到什么硬物,夜幽怔怔吐出半枚缠着糖丝的铜钱。林逸风轻笑:“这是扶桑的习俗,吃到吉钱的人...“话未说完,却见少女灰眸里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铜钱上,将糖丝冲成蜿蜒的血色小溪。
“那年娘亲说...等攒够三十文钱...“夜幽突然攥紧铜钱边缘,任锋利的轮廓割破掌心,“就带我去江南看真正的包子铺...“她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整个人蜷成母亲临终时的姿势。那些破碎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娘亲被钉穿的手腕、修士狞笑着踩碎的糖糕、还有自己蜷在雪地里舔舐的,混着娘亲血水的冰渣。
许千墨突然将颤抖的少女揽进怀中,鲛绡衣料浸透温热的泪。夜幽额头抵着对方襟前绣的流云纹,恍惚看见十三年前那个冬夜,自己也是这样贴着娘亲渐渐冰冷的襦裙。
只是这次萦绕鼻尖的不再是血腥气,而是令人窒息的沉水香,混着药炉里当归的苦,织成张让人沉溺的网。
“往后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良久,夜幽听见耳边响起这句话。而这次,她信了。
……
因为夜幽的状态还不稳定,四人让她先留在医馆休息,他们四人去办完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