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句给删除重发了呢?
她又看了一眼聊天记录,脑子跟着迟钝地转了一圈,眼前忽然浮现出昨晚撞见他胸前刺青的那一幕。
理智告诉她,纹下名字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现在的沈鸣野。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此脸红心跳……
明曦浑身一个激灵,丢下手机,双手贴着发烫的面颊,飞也似地奔回楼上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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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灯在舞池里扫荡,劲爆神曲震耳欲聋,不知喝了多少的酒客高举双臂,随dj的鼓点声摇来晃去。
“吴哥牛逼——!”
一声呼喝在耳边炸开,沈鸣野将视线从包厢外收回来,看见吴默抱了瓶格外昂贵的香槟,金* 色液体顺着香槟塔飞速满溢下去,顺着茶几流到地面,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纸醉金迷的光。
“……沈老师也别客气,喝啊!”
衣着光鲜的人群里,有人往他手边塞酒。
沈鸣野却面无表情将高脚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磕嗒一声轻响。
今天这种局,放在以前,他根本连面都不会露。
“——沈老师,不给我面子是吧?”
吴默已经喝得脸通红,隔着人群昂起下巴,不满意地问出了声。
温泽去洗手间了,没人站出来挡酒,沈鸣野抬眸,投去冷漠疏离的一眼,没有说话。
包厢内忽然安静下来,五彩斑斓的灯将男人的轮廓勾勒地格外矜贵清俊。
“哎呀吴哥,沈老师难得出来活动一次……”
“是啊是啊,你们同门师兄弟,别弄这么见外……”
“沈老师刚录完节目,很累的,你体谅一下嘛!”
几名油滑的制片人和导演站了出来。
吴默靠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
曾经的顶流淡出好几年,江湖上早就不再流传关于他的神话。
后起之秀们声量渐响,便斗胆生出将前辈踩在脚下的念头。
很明显,沈鸣野并没有那么容易被他按趴下。
不过没关系,吴默还有后手。他不是天资极强的演员,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成为一株晃眼的摇钱树,身后自然有好几个大佬加持。
反正温泽虽是他经纪人,却并不怎么看重他。
而他也早已摆脱了工作室的掌控,不过是被一纸合约牵系着罢了。
但是不久前他得知,温泽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拿走好几个剧本给沈鸣野挑选。
这让他很不高兴!
吴默对着那道侧影眯了眯眼。
他背后有的是人,让不让沈鸣野接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起身,晃着手里的酒,在沈鸣野身边坐下。
“沈老师,你这几年心思不在圈内,自然不知道工作室的难处,我建议你还是把酒喝了,看在师兄弟的面子上,到时我自然会提携提携你。”
沈鸣野始终姿态松弛,无动于衷。
酒杯在空中卡了数秒,吴默鼻息渐重,站起身怒喝:“——你以为温泽从哪搞来的剧本?就算明家有几个臭钱帮你续着工作室又怎么样,没资源,谁愿意找你演戏!”
前顶流和现爆生公然开撕,唬得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沈鸣野依旧面色如常,只有视线里夹了几分凉意。
“砰——!”
包间的门被人踢开,温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我就出去一会,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经纪人横插到两人中间,不动声色地挡了吴默的酒杯,“喝酒是吧,来来来,我替他喝!”
温泽端起香槟杯一饮而尽,吴默感到没趣,加上有人上来打圆场,只好坐了回去。
席间重新恢复吵闹,温泽看着沈鸣野轻轻叹了口气,
“唉,我就出去十分钟……你要是不喜欢,就先回家吧,这里交给我。”
“……是我要翻红,怎能让你一个人应酬。”
沈鸣野瞥了好兄弟一眼,语气冷静清晰,灯光映在他侧脸上,不见任何喜怒,“我只是不想跟他喝酒罢了。”
他拿起一支黑方,重新给自己倒了点酒,和过来打招呼的制片人轻轻碰了碰杯。
…
这一晚酒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把大部分资方送上车后,余下几个艺人站在会所门口等代驾。
吴默酒精上头,还在为沈鸣野不喝他香槟的事耿耿于怀,嘴里不干不净嘀咕道:
“不就是找了个有钱老婆么,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三十岁的赘婿还出来作妖……”
沈鸣野冰冷眼眸徐徐眯起。
“唉,我说沈哥,今天你老婆怎么不来?不会是换人玩了吧……”
沈鸣野漆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