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色已深,但陈瑾回家后陈蓉并没有说什么,她很喜欢周轶,所以从来不担心陈瑾和他在一起。
陈瑾拖着无力的身体洗漱完毕,陈蓉倚在门框边看着陈瑾,忽然意味深长道:“周轶这孩子挺好的,仗义,对你不错。”
陈瑾坐在床上看着她,顿了顿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陈蓉站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眼睛看着陈瑾,似乎想找出任何破绽。
陈瑾眼眉低垂,并不理会,只淡淡道:“我困了。”
她看起来很疲惫,估计她出去这么久确实也累了。陈蓉边关门边说:“那赶快休息吧,记得把水喝了。”
陈蓉点头,门渐渐被合上。
她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慢慢抱紧自己。
脑海里不久前的画面疯狂跳动,她身子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如果当时祁宋不停下,后果会是如何不堪设想。
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跟自己说:他醉了,不要怪他。
她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似乎仍旧能感觉到他那温凉的唇瓣擦过她每一寸的肌肤,心底备受煎熬。
直到全身酸麻,她才回过神来,躺在床上,月光穿过窗帘缝隙,倒映着她的心事,明净如水,却翻腾晃动不止。
一夜混乱的梦境,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陈蓉已经将早餐做好放到桌上。
吃完晚饭陈瑾坐车去学校。
刚一坐下,就感觉到旁边冯咏珊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旁边却响起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是不是你?”
陈瑾抬起头看到一双填满怒火的眼睛,秦韵诗。
她皱着眉眼神迷茫的望向她。
秦韵诗的眼睛仿佛要杀人。
她用力拽住陈瑾的胳膊往出拉她:“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陈瑾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弄疼我了,到底干什么,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秦韵诗握紧拳头:“我就知道是你,还装。”
陈瑾冷眼看着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旁边冯咏珊看不下去:“陈瑾根本不知道好不,你别血口喷人。”
秦韵诗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肺都要气炸,脸上一时红白交错。
她愤恨的看她一眼:“好你个陈瑾,不是你还能是谁。。。好,好。。你等着。”
说完跑回座位。
周文淇站在魏思雨旁边,撇撇嘴:“天天跟我们说学习,原来是搞对象怕人知道。”
魏思雨满脸轻蔑:“她跟我说父母都是上班族,谁知道是单亲家庭,妈妈摆摊,残疾爷爷帮忙,也太虚荣了吧,这种人真是假的要死。”
“一天也不知道装什么装。”周文淇无力吐槽。
“关键那男的家里开公司,听说超级爱玩,别被别人玩了还追求什么真爱。”
“呵呵。隔壁班女生跟我说这男的女朋友都能组成一个啦啦队了。”她的笑里尽是讽意。
秦韵诗看到她俩在咬耳朵,全班很多人都不时偷看她嘴里讨论着什么,她身上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时之间都不敢抬头。
她早上路过公告栏看到一堆人站在那儿也想过去凑热闹,结果被上面的照片狠狠打了脸。
大庭广众之下,太可耻了,太丢脸了。她疯狂的撕扯着那些照片,感受芒刺在背的讥讽目光和恶毒的言语攻击。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到底是谁弄的?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陈瑾,一定是她在报复。
她气势汹汹的想跟陈瑾大干一场,可她根本不接招。想到这里她几乎要咬碎牙齿。
在她13岁的时候,她爸爸和别人飙车发生猛烈撞击,当场死亡。
那之后她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她爸爸并不负责任,没有为这个家攒下什么,只有一堆要账的狐朋狗友不时来她家逼着还钱。
无奈她妈妈开始在早市上摆摊卖早餐,刚开始没有人去,时间长了慢慢积累了一些老顾客,可人手不够,她妈每天一个人拼了老命,姥爷不忍心看自己女儿这么受罪,拖着颤颤巍巍的身体来帮忙,他一直有脑梗,之前有几次发作时太严重留下身体颤抖的后遗症。
可尽管如此,他一把年纪还是在早市帮女儿的忙。
秦韵诗抱着头坐在座位上,她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她的命这么烂,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吗?
一下课,她偷偷跑到卫生间打电话。
电话接起对面不耐烦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