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闻声转头，发现来人是谁之后，我脸上神色大喜：“师兄，你果然在这！”

不错，这个人正是陈生，不过此时，他没有跟之前一样，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而是身穿一身黑衣，上次我在锁妖塔看见他脸上毁容的情况也已经不见，依旧是在李家村，第一次跟他见面时的模样相差不多。

“嘘。”陈生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前前方。

我随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祭坛的中心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口被我忽略的青铜石棺。

“三年时间过去，是时候该和他真正有个了结了。”陈生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只是苦了你啊师弟，一直都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师傅呢？”我被陈生的话弄得是云里雾里的，彻底的糊涂了。

“师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陈生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怜悯和同情。

“这里，是赤灵子的祭坛，是他身死的地方！”

“什么？！”陈生的话让我惊呼出声，我满脸震惊的看着他，“不可能，赤灵子身死的地方不是奈何水底吗？这可是赤灵子的遗志告诉我的，错不了！”

“你被骗了，不，不是你，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包括我们的师傅，就算他再狡猾，是怎么样的一只老狐狸，也斗不过他的。”

陈生语气中尽显无奈，“天道有轮回，人道有生死，生死，永远是我们人类无法跨过的一道坎，师傅和当年的赤灵子一样，他修炼符道真解的目的不在于强大自身，而是在于永生，师傅绞尽脑汁，想要长生不死，但阎王爷怎能让他得逞。”

“想要和阎王爷斗，这个掌管生死的命运之神斗，那是不可能会有好结果的，当年的赤灵子也是没能斗过他，所以，就算是赤灵子，这么强大的存在，最终也避免不了身死道消的结局。”

我有些听明白了，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师兄的一番话都跟永生有关，其中牵扯到的人物有师傅和赤灵子，以及地府的神，阎王爷。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个局？是一场师傅以及赤灵子和阎王爷斗的局？”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奈何水底，那是阎王爷的谎言，奈河桥下，藏着的不过都是阎王爷生前死后所犯的一些过错和不能让见光的秘密罢了。”

前者赤灵子，后者我师傅，国家机构的那些老人，以及那个神秘的铁链男子，刘长三身后的那位大人。

都不过是痴心妄想。

陈生看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赤灵子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要说勉强成功，斗过了阎王爷的人，那就是他了，他可是瞒过了阎王爷的眼睛。”

我被陈生这前后不搭的话语给搞蒙了：“师兄何出此言？赤灵子他......不是死了吗？”

“我们看到的是这样。”陈生脸上和煦的笑容一变，看向我的眼神透露着古怪，“但实则不然。”

我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插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小家伙告诉我的。”说着，陈生手掌一翻，他的肩头处突然坐着一个八岁大的孩童，这家伙除了小阎王还能是谁。

我把眉头皱了起来，这家伙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可没跟我说这些啊，它今天不过是跟陈生第一次撞面而已，怎么就会告诉他这些，全盘拖出呢？

阎王爷再怎么说也是它的老爹啊！

就这样把自己老爹卖了，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陈生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对我一笑，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小阎王：“它骗了你，它并不是阎王爷的儿子，他的种族也不是阎王。”

我问：“那它是什么？”

他答：“它是聻。”

“聻？”

他继续道：“是的，聻，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死后会出现在聻境，那是一种在三界之外，却在六道内的品种，按理来说这个小家伙不应该出现在人间。”

“它原本在聻境待得好好的，但是阎王爷犯了个错，当初为了对付，足以和自己叫板并肩的赤灵子，阎王爷借用了聻的力量。”

赤灵子当初强大到这种地步？

居然能和地府掌管人间的生死之神阎王爷叫板并肩？

一个人类强成这种地步，那简直是逆天了啊！

“所以，这个小家伙身上才会具有如此浓重的死气和阴气，赤灵子是个例外，它也是个史无前例，是聻境第一个出现在人间的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