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你是不是带着隐形眼镜？”

董天乐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曲桑桐愣了愣，没想到对方刚还质疑她是不是杀了人，现在转的这么快，连旁边一同审讯的警察也奇怪看着他。

“是的，我确实带着。”

董天乐嘀咕了一声：“我就说看着像眼睛好像有玻璃片子似的。”

说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点神神叨叨，又继续说：“林国对你做出那些事以后，林成知不知道...”

曲桑桐对于这个问题反应很慢，是真的在想应该怎么回答，她有些迷茫：“林成...应该是知道的吧。”

董天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就应该？”

“十几岁的女孩，我们该怎么讨论，我被你爸爸强奸了，但是我为了有口饭吃不得不忍下来。”

说到这里，曲桑桐脑袋一歪：“这样不就成了卖的了么？”

董天乐猛的站了起来，凳子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他压下去火，用力锤了锤桌子：“曲小姐，你不要刻意用这些事情来扰乱我，我们知道的会比你想象的要多。”

曲桑桐还是无所谓的表情，但之后的审问却是显然配合了许多。

但董天乐走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善，小陈知道对方肯定还是不说，对啊，没有证据怎么能够让一个人认罪。

曲桑桐也被临时带到了看守所里，那个李慧证言说不上有多强力，但曲桑桐却也难得没有反抗，任凭董天乐处置。

想必是觉得反正四十八小时之后就要把她放出，也无所谓争辩了。

董天乐坐回座位上，拿起桌子上散落的照片，曲桑桐太小心了，可能从小生活的如履薄冰，在那栋房子里根本没有留有任何线索，一个指纹，一个痕迹。

如果不是尤卿觉得红酒瓶不见了有点问题，他也想象不到。

他心里骂着鑫岸小区的物业一点都不靠谱，为什么楼道里面没有打开监控，要不就能录了下来，思绪又不得不飘到别处。

现在又很多人的口供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关键也在于这些真相，都是建立在这些人可能，也许身上。

凶器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者，一段模模糊糊的往事又怎么能算证据呢。

董天乐不由想起几年前的汉字杀人案，知道云天一直在警局潜伏，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他心里除了愤恨，还有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仇恨，让他挥起了手中的刀斩杀了那么多人。

一个女生，年纪很小，人生刚刚起步，活得不太容易，背负着上一代人恩怨，却也努力活着，但这一下子就被那几个人给毁灭了。

调查出来的真相，有些可笑，只是女孩一个意义不明的话，让那个红灯区的女人有了杀意，让他们丧了命。

那之后，他颓废不安，虽然是拼着命调查云天，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那几个人也许是该死的，他曾经有一天做梦，云天被他抓住了，云天问他，那几个人不该死么？他甚至都想摇摇头。

董天乐猛地拍了一下脑袋，遏制住蔓延下的思绪，还是专心致志的想这个案子。

现在唯一拿到手的是戒指和那片碎布，也许从林国的死这里下手会更加快么？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响起来，一看是郎宝，因为手受伤，就被他派去跟踪林成去了。

他接了起来，郎宝在那头语气倒是很平静：“董哥，那个林成今天出门去了。”

林成回了家之后，就很少出来，据他知道的，连吃饭都是叫外卖的，他不甚在意的回道：“是不是知道曲桑桐被带过来了，来警局了。”

郎宝语气顿了顿：“好像不是去警局的路，我看看，好像是胡同街。”

胡同街正是林成小时候的家，也是林成和曲桑桐待了好几年的地方。

他猛地收起桌子上笔，压低声音：“你好好看着她，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

郎宝在对面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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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有几天没有出门了，走在路上竟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最近在警局待着的时间，让她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发呆，她想了很多事情。

曲桑桐还是很忙，她想起来，前段时间确实有说要出版一本书，要在她的书店开签售会。

本来是她要负责的，大概现在已经被书店的李姐抢去了吧。

林成没有多少难受，别人觉得她对工作尽心尽力，其实更多的是怎么样都好，好也好，坏也好，对她来说都区别不大。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