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狡辩撒谎。“

说着，手上的力气大了起来，火珂的下巴立刻传来了剧痛，骨头也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恍惚之间，他看着董天乐的脸很害怕，很陌生。他好像并不是长得一张老好人的脸，现在只深深存在着危险和暴烈。

董天乐最后还是收了手，只是想给他点教训而已，他晃了晃刚刚用力的虎口：“现在能说实话么？”

火珂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悲哀的想起，那天邓思也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朱越掐住脖子，狠狠威胁，自己当时还冷眼瞧着，如今就变成了自己，只是没有人能帮他。

他又咳了一会，才勉强恢复了气息，他不敢在说假话，他不知道董天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的真相，他现在想要保命，只能实话实说。

火珂又喘了一口长气：“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董天乐又坐了下来。

“我那天叫章晴来帮忙，没想到曲家萤也来了，后来和朱越几个人发生了点矛盾，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后有一天王珊珊忽然召集了我们，说曲家萤害她进警察局，还在背后说我们，朱越本来精神就有点不正常，被王珊珊一激，就说要教训教训曲家萤。”

曲家萤背后说他们？董天乐眯了眯双眼。

火珂满脸眼泪鼻水：“你相信我，一开始我们只是想要单纯的教训她一下，没想害死她，”他说完，猛得咽了一口气：“其实，都怪他们，我真的阻止过他们，朱越是个疯子，王珊珊是个疯子，他们都疯了。”

董天乐的手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敲了起来，沉吟了半刻，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们怎么杀了她的。”

他说的慢极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样说出来。

火珂闭上双眼，不愿回想那天的情景，即使现在想来，他也全身发颤，邓思那副画，画得一点都没错，他们几个人确实是恶魔在人间。

“本来，我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教训教训，没想会出什么事，朱越和王珊珊把她带到海里，我之前有听章晴说曲家萤好像生病了，那天她就没多反抗，但是王珊珊他们像疯了一样，两个一直握住曲家萤的脖子往水里按……之后，我看见曲家萤都已经晕了过去，他们还不放手……都是他们的错。”

“那会曲家萤死不是还没有死。”

火珂的嘴唇颤抖张合，他全身已经湿透了。那时候曲家萤没有死，对没有死。

董天乐站起来，慢慢走到火珂面前，捏住他的下巴说道：“所以说，你为什么没有去救她？她那时候还活着吧？”

黏腻的汗液从火珂的脸上流下来，沾到了董天乐的手上，他说话的温度都可以传到自己皮肤上的每个毛孔。

对，他是可以救曲家萤的，那天只要在曲家萤晕过去的时候，自己制止，或者是不计后果大喊一声，引来别人，曲家萤如今应该活着。但是这是不计后果的做法。

两者的结果都是不计后果，他只是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方式。

董天乐继续摸着他黏湿的皮肤：“你们杀了曲家萤之后，你的银行账号多了十几万吧。”

火珂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是什么也知道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事情，什么都知道。

确实，朱越疯狂之后也后怕起来，他杀了人，以前就算多么荒唐，却还没害死过人，他分别给了他和吴雄十几万闭嘴，只是王珊珊还贪心，但他却是满足了，帮他们做这些的事情之前，只是担心自己的网店没了资金，现在忽然有了十几万周转，他甚至觉得曲家萤死得太值了，简直是他人生的贵人。

在王珊珊没死之前，他一点愧疚都不曾有，

不，现在他有多少愧疚呢？只是害怕凶手来报复，心里生长那种恐惧不安而已，愧疚什么的，他从来没有过。

但是面对董天乐，他还是在伪装者：“那是朱越非要塞给我的，他杀了人，当然怕了，所以才给我钱，但是我还没动！我也很后悔，只是朱越太有势力了，所以我才不敢声张，其实我也很后悔，曲家萤是我的学妹啊，我怎么会无动于衷啊，对啊，她是我学妹啊，但是我说出去，说不定他们连我都会杀了……”

火珂反反复复说着，一遍遍说着，也在为说服自己，自己并没有错。

董天乐冷冷看着还在满口谎言的火珂，没有了兴致，忽然声音陡然增高：“那天在现场，除了你们几个人，还有谁？”

火珂停下刚刚的话头，一下被拽过来，他回忆了一下：“没有别人了啊，只要我，朱越，吴雄，王珊珊，邓思……”

董天乐阴惨惨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