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沉水

青栀没想到会被问及这个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长歌回头看她一眼，从那双带着茫然的眼睛里，长歌看不出什么不对，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你的直觉呢？”

青栀：“两，两位都是很聪明的人……吧？”

长歌：“……”

“算了，不问你了。”长歌也是放弃了，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答案。

只是这个事情青栀试探着说道：“有些事情夫人按照自己的感觉去做就好了，夫人的感觉一向都是正确的。”

长歌一愣。

的确是这样，从被救回西夏之后她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有考验有危险有试探，大多数不知情的情况下，她都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长歌轻笑着露出一抹无奈：“好吧，倒是被你提醒了，其实问你的事情，大概我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决定了吧。”

做好决定之后，长歌一路走向了后院一个姬妾的小院，小院有一个十分别致的名字，沉舟阁。

是的，这是不久之前那个若月以前伺候的主子的住所。

住在里面的沉水，在若月的描述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趋炎附势的女人，长歌其实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性格暴躁的人，居然会是被昌平派来监视裴卿的人之一，实在是令人搞不明白原因。

所以今天她要来见识见识这位沉水的厉害之处。

还没走进里院，长歌就听见一声声破空的声响，那是鞭子挥舞时发出的声音。

伴随着的是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和求饶的声音。

长歌乍一听见这个声音，一时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停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她才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她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青天白日，这位沉水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认真一想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位的性格不仅容不得沙子，更是不允许任何逾越身份，恐怕是那个下人犯了错，惹恼了她。

快走进里院的时候，长歌才看见周围零散出现了几个下人。

每一个下人都是脸色惨白，神色惊恐，不知道是不是那刺耳的惨叫让他们身临其境，还是怎么了。

有一个下人看见长歌的时候，神色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了更为惊恐的神色，连忙跑了上来：“夫，夫人，您怎么来了。”

长歌看着她向自己行礼，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脸，语气清冷：“怎么，这是丞相府的禁地，我还来不得了？”

下人脸色登时褪却了所有的血色，连身体都是瑟瑟发抖，几乎第一时间就跪在了地上。

而这个下人一跪在地上，几乎是条件反应的，周围的几个下人也纷纷跪在地上，低着头，令长歌看不清他们的脸色。

长歌回头看了一眼惊讶的青栀，嘴角挂出冷冷的笑容，能在下意识做出这样反应的，显然是对冒犯比自己身份高的人有了极为深刻的心理阴影，看来那位沉水，真的是把自己手下的人调教得十分听话啊。

而既然这些人在生活中都是如此胆战心惊，那有什么，令得里院传出这样恐怖的惨叫呢？

难道是新来的下人，冒犯了这位沉水？

抱着疑惑长歌问道：“你们沉水主子在做什么？”

下人闻言只是发着抖不敢说话，长歌微微皱眉提高音量，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下人被吓得一抖，这才颤颤巍巍回答道：“是，是沉水主子的日常……趣味。”

长歌闻言眉头一皱，日常趣味。

这样的日常趣味也真是没谁了，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长歌想了想，越过那下人走进了里院。

不走进来长歌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是这样一番景象，鲜血已经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灿烂的血花，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虽然不重，但依旧让长歌微微皱起眉头。

鞭子挥舞的动作还没有停下，长歌已经听见了那位沉水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的悠然自得：“给我再抽狠一点，往死里抽，别停，不然我连你一起你信不信！”

长歌不动声色地推开几个瑟瑟发抖的侍女，走到了近前，就看见了眼前的场景。

地上此时正躺着两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的侍从，两个侍从的身上已经全是鲜血，里衣都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了其中鲜血淋漓的皮肉，看上去甚是恐怖。

在两边分别站着两个拿着鞭子不停挥舞的侍从，侍从脸上已经满是眼泪和不忍，但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依旧用尽全身力气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