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姬承庭:“曾祖母说,我是父王长子,不是侧室生的,我要像朝曦弟弟那样,留在父王身边,父王亲自教导我。”
“长子?”姬承庭冷笑,瞥了眼林韵昭,吓得对方赶紧捂住了宸哥儿的嘴,连拖带拽将人给抱走了。
耳根子清净了
姬承庭脸色缓和,坐了下来,锦初倒了杯茶递上,姬承庭面露愧疚:“是孤一时心软,让属于朝曦的嫡长子位置被占了。”
锦初摇头,这些年姬承庭步步艰难,她是看在眼里的;“今日殿下顶撞太后,可是在提醒林家?”
太后本该颐养天年,偏偏喜欢攥权不放,林父是个愚孝,被林太后轻而易举地洗脑。
为了给宸哥儿铺路,一心听从太后的意思。
姬承庭当众和林太后撕破脸,也是在告诉林家,他不稀罕太后养大的长子。
继续执迷不悟,长子注定被舍弃。
孰轻孰重?
林家必须有割舍。
还有所谓的长子,身体里压根就没有姬承庭的血,此事,林家不知情罢了。
姬承庭点头,又道:“瑾瑜被扣留京城,至今未成婚,今日父皇言外之意是不赞同这门婚事,两门权臣不该姻亲。”
早在四年前最初计划去西关时,就定下秦瑾瑜和展万凌成婚后一同去西关。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秦瑾瑜就被扣下了。
婚事也是迟迟未举办,一拖再拖,秦老夫人拖着病体几次入宫,都被北梁帝变着法地拒绝。
气得秦老夫人大病一场,险些就没拖过去,这几年身子越来越差,用药吊着身子,日日在榻上煎熬着。
锦初深吸口气:“那皇上是何意?”
“有意用展将军去平定东原,又不肯看展家托举秦家,势力壮大。”
“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坏人姻缘!”锦初语气不自觉拔高,气恼不已,秦瑾瑜和展姐姐的婚事耽搁了整整四年,至今还压着不肯松口,摆明了膈应人。
姬承庭看她气够呛,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既然回来了,有些事还需要周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锦初点点头。
在姬承庭的劝说下,情绪慢慢恢复了平稳。
东宫归来,京都城的局势重新洗牌,如今的太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
从西关回来,手中兵权迟迟没有上交,北梁帝三番五次地问起,也被太子推脱过去。
惹得北梁帝敢怒不敢言。
时至今日,整个北梁谁人不知太子心系百姓,与民同甘共苦,任谁也挑不出一个错字。
北梁帝拿太子没辙。
偏东原时不时传来消息,积压在龙案上,北梁帝愁得不行,接连发作了好几日脾气。
“太子呢?”
“回皇上,殿下去了郊外。”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去郊外,给朕喊回来。”
姬承庭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北梁帝脸色阴沉沉的,十分难看,只是当姬承庭将一名男子丢在大殿上时,北梁帝的怒火顷刻间又缩了回去。
“父皇,此人一路跟随儿臣,鬼鬼祟祟,儿臣将人抓获,追查之下竟是孟公公的义子,至今还在宫中当差。”
孟公公三个字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北梁帝,当年曾谋害过太子妃,北梁帝深吸口气,立即下令将人杖毙。
北梁帝再次直言:“太子,朕听说镇王要在东原称帝,闹的百姓人心惶惶,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父皇,北梁国库空虚,一年半载经不起再打仗了。”姬承庭也不避讳。
北梁帝下意识脱口而出:“盛家不是有银子?”
话一出口北梁帝脸上浮现出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太子,朕的意思是大难当前,太子妃应该为国考虑,帮了皇族,也是帮她自己,毕竟,朕年纪大了,这北梁的江山迟早也要交到你手上的。”
任北梁帝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皇族惦记上了盛家的财产。
先前还有漼氏做恶人,强行霸占盛家家产,背地里漼氏再送给朝廷,现在漼氏亡了。
国库空虚,朝廷打不起战的问题暴露出来了。
北梁帝忧心忡忡地说:“就当做朕欠了太子妃的,等战事结束后,朕挑一块封地赐给太子妃作为弥补。”
姬承庭反问;“此举解决不了根本,盛国公死后,盛家的产业大不如从前,太子妃出嫁后产业无人打理,许多都被变卖了,当年赵家吞并了些,漼氏侵占,就连太子妃自己都不知盛家还剩多少产业,父皇若要征用盛家家产,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