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呼吸轻颤:“这么说,当年在陇西放了一把大火烧了盛家祖宅的,也是漼家人?”
漼氏身子轻颤,垂下头:“是。”
锦初紧绷着小脸,看向漼氏的眼神都变了:“那我父亲的死,漼家可曾插手?”
在来之前漼氏就已经权衡利弊了。
京城的早就容不下云王府了,那云王府也就没有必要死扛着,漼氏被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折腾怕了。
丈夫远在京城,她管不了。
可她儿女此刻全都在西关,握在太子手里,她却不能不管。
漼氏眉心闪动,深吸口气道:“盛国公在开船前一天接到了封密信,不知怎么,第二天船上的水手就换成了朝廷来的侍卫,其中就有两个是云王府安插进去的。”
说到这锦初的心提起来了。
当年在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查无可查。
她焦急地看向了漼氏。
漼氏却故意停顿:“太子妃,我要你以腹中孩子性命发誓,不论接下来我说什么,您都不能追究漼家和云王府的过错,我还要你保证,我的两个孩子平平安安。”
锦初呼吸变得紧促起来。
气氛僵持。
漼氏笃定了锦初一定会妥协。
谁料锦初只是讥笑一笑,下巴扬起:“送漼夫人回去。”
“太子妃?”漼氏惊讶:“您就不想知道当年真相?”
没有理会漼氏的话,锦初自顾自地继续抄写经书,漼氏已被人给带走了,耳根子再次恢复了清净。
红栀上前:“太子妃,漼氏说的未必就是真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您不必纠结从前,若是国公爷在世,也会劝您大度的。”
锦初点头,面上一副释怀模样。
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锦初每日除了吃喝,就是在院子里踱步,偶尔还会透过窗户看看外头的雪景。
等了莫约四五天。
漼氏那边熬不住了,再次派人送来了口信,想要见锦初一面。
红栀道:“太子妃放心,奴婢今儿在临嬷嬷的饭菜中下了迷药,保准不会醒来。”
有些事需要通过临嬷嬷的耳朵嘴巴传到另外一个人那去,可有些事,临嬷嬷不必知道。
夜色渐浓
漼氏明显比前几天来病情加重了,眼窝下呈现暗青色,眼球浑浊,苍老了十几岁不止,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
“罪妇求太子妃保世子一命,罪妇只求他康健,不求其他,另求太子妃给小女指一门婚事,离清河,西关远远的,不求对方功成名就,只要真心待她好。”
漼氏冲着锦初砰砰磕头。
比耐心,她的确是比不过锦初。
临死之际她要想法子让锦初消了气,漼氏犯了众怒,那些财产本就保不住,她现在也不敢所求什么了,只求一双儿女能活下来。
锦初转过头朝着飞霜道:“将夫人扶起来,笔墨伺候。”
“是。”
漼氏疑惑地看向锦初。
“你不必担心我会害你,就当做是写个遗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有今夜来找我,无人逼你。”锦初道。
漼氏仍是不解,但眼前这位太子妃可不是什么善茬,一举一动必有缘由,可眼下她有所求,就必须要照做。
斟酌再三写下一封书信,飞霜吹干了墨迹递给了锦初,锦初接过确定无误后,用信封收起。
“给夫人送一杯参茶来。”锦初道。
飞霜点头。
很快递上参茶,漼氏接过,也不疑有他直接喝了两口,吊着气开口道:“盛国公是被活活溺毙在海里的。”
锦初骤然一愣。
“据漼家回来的两个侍卫说,船开两日后,那些侍卫便将船上的水手都推下了海里喂鱼,只有盛国公双拳难敌四手,被绑在了船舱柱子上,船底被咋砸穿,不到几个时辰就沉了。”
“再后来那些侍卫被人接应上岸后,又被另外一批人给杀了,漼家这两个算是聪明,没有跟上岸,一直躲在水里,等人走远了才悄悄赶回来。”
锦初一直以为船是经过大风浪,所以才会沉了,却没想到是被人故意击穿的。
“盛家的财产也是被人授意侵占的,四年前,一道圣旨传入清河漼家,还有一份名单,点了名要求将这些财产收入囊中,官官相护,盛家也无可奈何,
表面上漼家蒸蒸日上,越过了盛家,成了北梁第一富商,可谁又知道漼家每年都要交给那人八成收入。”
“漼家白白担了个侵占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