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愈发阴森瘆人。
清晨的风带着湿气的冷,吹动周围的引魂幡、纸扎的丧葬用具沙沙作响…想到江蝉先前的那个推测,没人敢靠近那口棺材半分。
四人一口气冲出了村口,沿着昨天来时的土路快速返回,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块半埋在泥地里的路碑,可前方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来时那条歪歪扭扭的木头浮桥…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沉沉、望不到边际的浑浊水域,枯黄衰败的芦苇丛在死寂的水面上摇曳,一直延伸到浓得化不开的暗绿色鬼雾深处。?s-o·s^o¢x!s!w*.*c·o+m+
出去的路,消失了。
整个芦岗村,仿佛被这无边的水域和鬼雾彻底包围、吞噬。
“路呢?!桥呢?!”
周莽暴躁地踹了一脚路碑。
江蝉望着眼前绝望的景象,心头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他吸了口弥漫着湿重鬼雾的冷空气,缓缓吐出了那个并不算太意外的答案,“阴墟。”
这个词如同冰锥,毫不留情刺穿了周莽最后的侥幸,谭静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被困在一座阴墟里了。”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干涩,事实上看到眼前的情形,她也大致猜到了,“村子里的人或许早就死光了,这是一座鬼村,昨晚的情形才是它真正的样貌……”
“娘的!我就说不该来!”周莽怨恨地踢了脚路边的土坷垃,低声咒骂着,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住他的不安,“高鸦那家伙也不说清楚,得把老子害死在这儿!”
谭静则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江蝉,这个屡次创造奇迹的老同学,此刻成了他们能活着离开的唯一希望……
江蝉的视线越过绝望的水域,接着再次投向了身后那座被黯淡护罩倒扣着的、死气沉沉的村庄,眼神锐利如刀。
“回村。”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斩钉截铁。
“回…回去?”周莽难以理解。
“对。”江蝉转过身,直面那座仿佛择人而噬的鬼村,“那只敲梆子的老鬼,估计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出现,这意味着我们有一天的时间…”
他沉静的目光扫过脸色各异的同伴,“去找线索,找生路,找高鸦…他或许知道些什么。还有红衣老太…”
“她死前遭受那种惨烈的待遇,绝非王有田夫妇说的疯婆子那么简单。她的来历,她的遭遇,或许能帮我们更多的理清事件脉络,更多的掌握这座阴墟的信息。还有…林敏,”
江蝉的眼神锐利如鹰,“她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尸体在哪?如果没死…她在哪?报案的那个林敏又到底是谁?”
一个接一个沉重的谜团如同巨石压在心头,江蝉迅速做出了决断,
“从昨天我们进村的经历来看,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好!”苏晴立刻表示赞同,“江学弟,我跟你一组…”
周莽虽然不爽,但也没在这时候找不痛快,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跟谭静一组。
谭静平静的点头,补充了一句,“那就中午之前,鬼宅汇合。”
迅速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两支小分队,带着沉重的压力和渺茫的希望,再次踏入了这座被谜团笼罩的鬼村。
灰蒙蒙的天光下,村口鬼戏咿呀。
村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栋房屋,都笼罩着沉沉死气……
四人回到村子,立刻便分成两队,江蝉和苏晴往西边走,少有碰到村民。
气氛冰冷而沉默着……
“苏学姐,”江蝉忽然开口,打破沉寂,“你昨晚用出来的第三只鬼…是枇杷夫人?”
苏晴微微一怔,点头,“是的。”
说完,她接着反问,“你知道这只鬼的来历?”
江蝉昨晚看到苏晴这只鬼,系统第一时间就弹出了相关信息,怎么说呢,算是有些特别。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苏晴主动介绍道,
“据说明朝才子归有光,与爱妻魏氏情深意笃。他们常在旧书房“项脊轩”相伴夜读,陋室生春。
魏氏体弱,深秋常咳。
一次病中,她笑对忧心如焚的丈夫说,“听闻枇杷叶润肺止咳。待我好了,咱们在轩外种一棵吧?春日看新芽抽绿,秋日食金灿杷果,多好。”
归有光紧握其手,哽咽难言。
然,天不假年。那年严冬,魏氏病危。弥留之际,她紧执归有光手,望向窗外,气若游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