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剥皮匠一
东面三楼位置,男子凄惶无助的惨叫打破宁静夜色。我紧盯老高他们背部不放松,同时用眼角余光望向声源。东三楼第七间房门破碎,海量沼泽状肉色泛光物体流了出来。
这团物体犹如一座小山硕大无匹,若是有磅秤来称一下,怕得不下几千斤。借着月光细看,山包上面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条婴儿手臂抖动挥舞。
这些手臂有长有短,长的是由十多条婴儿小短手缝合在一起,组成一条粗长的肉须,如同单细胞动物身上的‘鞭毛’。大团‘鞭毛’锁住一名中年男人流出房间。它就是剥皮匠,一个由无数被流产孩童尸体缝制而成的‘大尸堆’。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剥皮匠微微转动尸堆,几千颗缝制在一起的眼球同时望过来,目光闪动,似是眨了一下眼!
中年男子的遭遇才刚刚开始,数不清的长短鞭毛裹挟他,另一些尖端锋利的开始切割男子腰部皮肤。男子面部扭曲神色疯狂,他被强迫观看自己受刑的全过程。他的惨叫变成诅咒和谩骂,又逐渐带着哭腔开始求饶。
剥皮匠的技艺非常好,它没让男子流出哪怕一滴血来,如同世界上最高明的医生,每一个切口都顺着纹理,遇到不得不切开的血管时,就立即将其缝合,让血液无法流出。
剥皮匠数不清的鞭毛同时在工作,速度很快,鞭毛按功能分工明确。不到三分钟,男人自腰部起的人皮被完整剥下来,就连头部也不例外,只剩下光秃秃的脑壳,头发连着皮被完整的剥下来了。男人不但没死,反而高亢激烈的呼喝着发泄痛苦。
剥皮匠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浑身鞭毛颤动,开始加工剥下的皮子。它往皮子内部缝满毛发粗细的小小毫针,然后将这内部满是毫针的皮子给男人穿了回去,如同是套上一件合体的‘针皮衣’!
男人的呼喝乍然而止,而后爆发出如鬼哭若神嚎的悲戚哀鸣。剥皮匠放开他,男人痛的满地打滚,无数毫针入体越滚越痛!
剥皮匠走了,去找下一个目标。我喉头蠕动,嘴唇有些发干,五分钟剥一个人,今晚还有六个多小时。
接下来我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老高他们身上,我不想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人这里。偶尔余光扫向张秋文时,这女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如此恐怖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她一个新人虽是面无血色,但仍算是镇定,还在按照指示盯着大家背部。
夜幕中乍起第二声无助的惨嚎,接着是第三声,我眼都不眨的盯着老高几人。李馨怡背心处很突兀的出现一张红色小贴纸,我全程未移开视线,愣是没看清红贴纸是怎么出现的!
红贴纸上画着被流产的婴孩图像,十分逼真纤毫毕露。婴孩双目微睁,未出世就宣告死亡的生命让它怨气冲天。浓到化不开的怨气透过双目劈出来,震的我浑身发寒,赶紧一把扯住红纸,将它扔在地上。
红纸落地即化为一滩血水,渗入地面不见。李馨怡这才反应过来,眸露轻疑“大哥,怎么了?”
“别看我,注意看大家背后,那东西会突兀出现,自己察觉不到的。”
四周不断有新人被剥皮,他们一个都没死。最开始被剥皮的中年男子甚至开始跑动,他从楼上跳下来,经过我视线时,我发现这人已经疯狂了。无边痛苦将中年男人折磨的再无生存欲望,他一心求死。
碰!男人摔在地上,体内数千毫针再一次刺进他的全身血脉,从各个角度搅动着。男人没死,痛苦让他瞪裂了眼眶,露出硕大的眼球。诡异的是一滴血都没流出来,似乎男人皮下的毫针在帮他止血。
三楼走廊往下跳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男人摔下来双腿已经扭曲变形,他用脑袋拼命的往地上撞只求速死,然而还是死不了。
这人用双手在地上爬行,两条胳膊拖着变形的身体往我们这边过来,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球直勾勾的望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掏出猎熊手枪打爆了男人头颅,结束他的无边苦难。
其实来到中间界我已经杀了不少新人,从提线鬼偶那一晚的三十六人,到今天这一位,不知道会扣我多少功德,胖爷也算是舍己助人了。不过我没打算活着回去,扣多少功德又有什么所谓。
我背上一紧,老高从上面撕下红色小贴纸扔在地上,这剥皮匠‘盖章’的手艺真是没的说,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背后贴上了小贴纸。
今夜不见血,今夜惨绝人寰。痛苦是音符,哀鸣成旋律,今夜死神放声歌唱。我忽视了周围越来越多的求死之人,偶尔扫一眼掌机,才过去不到两小时。
四人集中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有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