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挤了挤眼。
“你看出来了?”我看到夏望秋的表情,反问道。
“您对吴飞还是不信任?”夏望秋问道。
“在这里,我除了信任你和夏恬、贾菲菲,除了信任刘长水,其他人一概不敢完全信任!”我朝夏望秋点点头,“这是‘兵不厌诈’的道理。”
“我当时一听到您的安排,马上就明白了!”夏望秋说,“您然刘叔和吴飞盯住前面,是让刘长水叔叔钳制吴飞;让贪财的孙仗岩和李想照顾后面,是利用了孙仗岩的贪欲和李想的木讷,让权斌大夫为身手同样不错的郑勇包扎伤口,则是为了施加羁绊!”
“对啊,必须这么安排,毕竟你姐姐孤身一人在他们手上,必须要把不确定性降到最低!”我对夏望秋说道,“没想到你连这个道理也能看出来。”
“嗯,我估计他们都会按照您说的去做!”夏望秋说。
“你这么确定?”我问。
“确定!”夏望秋一边向前走一边点点头,“因为从我们脱离大部队起,寻找秘密的主要任务,就着落在您和我的身上,如果不遂我们的意愿,他们焉知接下来的行程,是祸还是福!”
我笑了。
26年了。我一直渴望着父子正常的交流,渴望着父子的单独出游。
只是,我没想到,我和夏望秋的首次单独出游,地点会是在这里,肩上肩负着巨大的使命,并且我们谁也拿不准主意,不知前面是福还是祸。
“我问你,儿子,你知道刚才那两声响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吗?”我问道。
“大概其知道!”夏望秋点点头。
“你知道?是什么?”我问。
“我用我的脚步测量,进入新的甬道以来,每隔180步,大概甬道里就有一块地砖是凸起的。这样的距离大概在200米左右。我漠视了第一块、第二块地砖,到了第三块,用脚踩了上去,发出了那样的石门摩擦的响动。然后,我漠视了第四、第五块地砖,又踩在第六块地砖,又出现了同样的响动。那时,我参不透踩在这样的砖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保持警惕,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无虞。我估计,踩在每块地砖上,都会有同样的情况发生。”夏望秋一边说,一边向前一指,“您看,这不就是!”
顺着夏望秋给我示意的方向,我果真发现地上有这样的一块地砖,走上前,我准备踩上一踩,却被夏望秋伸手拦住。
“别踩!”夏望秋对我说道。
“为什么不呢?”
“如果您要还想见到夏恬,最好就不要踩!”夏望秋说道,“要知道,这些凸起的地砖可能有两个作用,这有可能是在远远的遥控着一间密室的墓门,但更有可能的是,每踩动一次地砖,甬道的结构都会发生变化。我们听到的石头摩擦的声音,实际就是这样传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听了夏望秋的话,听了夏望秋给我说的两种或然性,心里有些不解,尤其是对于他所说的第二种或然性。
“这么说吧,自从我们走进了甬道,感官上感觉,这甬道永远是平直向前的,但实际上,它却有一个向下的坡度。这个古墓的设计师一定是个高深的人,他利用我们自己的感官在欺骗我们——我们正在走的这条甬道,同样不是笔直的,而是有着狭长而平缓的拐弯。”夏望秋说,“既然他能把这甬道设计的如此精妙,为什么不能再设计出机关,让这个甬道的形态可以根据需要发生改变?比如,踩上一块凸起的地砖,原本向左的甬道,突然间改为向右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正在迷宫里?”我一头雾水,向夏望秋问道。
“对,没错,所以只要我们不轻易触动机关,便仍能循着原路找到我姐姐、厘欢和他们其他人。”夏望秋说道,“一旦我们触碰了机关,那么,我们便走到了另一条支路,极有可能和他们再也见不着面了!”
“可是你已经踩过两次了啊!”我向夏望秋问道,“这是不是说明,即便我们顺着来途往回走,也肯定回不到之前来时的路了?”
“我们来时的路,还有什么意义?您还没看穿么?”夏望秋的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他突然间停下脚步,端详起甬道右手边墙面上的一处深深的刻痕,“您难道还没看穿么?我们进入甬道时间不长,石门便被封死了。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有人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别的不提,墙上写的什么?”我向夏望秋问道。
“就是三个横道,像是表示数字‘3’,也像是卦象里的‘乾卦’,是三条爻当位的乾卦!”夏望秋脸上的表情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