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蹲在他的身旁,说道,“半个月前,飙车赛场,你还认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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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没去过!”这小子摇头摇的倒快,“我大字都不识几个,让我去飙车,你快宰了我吧!我坐过最快的车,就是火车站里的火车,上车后还吐的和孙子似的!飙车?你开玩笑!”
“行啊!小子,这才好玩儿,嘴硬才好!”李国良站起身,用力踩在这小子的大腿伤口上。
这小子感觉到剧痛,又开始低沉的哀嚎。
这一次,他没有认怂,他瞪着眼睛,狠狠的做着深呼吸,看着李国良:“我干过就干过,我都承认,我没干过就没干过,没必要为了少受些罪,把没干过的事情也背在自己的身上!”
“行啊!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鞋硬。是你的嘴严,还是你腿上的伤口严!”李国良一边说,一边加大了踩踏伤口的力度。
这小子还真是条汉子。身上的凉水还没蒸发,此刻他的额头又渗出了豆大的汗水。但他竟然冷笑。
“来!来!兄弟,哥哥我还真不在乎这点疼,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来!来!继续使劲儿踩,往伤口深处踩,如果我要在你面前喊一声疼,我就不是你爸爸!”这小子一边忍着疼痛,一边骂着乡野村街。
“行啊,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组织飙车的是你?给我假钞的是你?”李国良愤恨的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你再最后问我十次一百次,也不是我!”这小子和李国良杠上了,他抬头,双眼冒出怒火,瞪着李国良,“本来,我心里是有主意的,但看你这孙子样,宰了我,我也不告诉你!”
“小李!停!停!你等会儿,别着急!”我听了这小子的话,心里突然感觉,就这么硬拷问,也不是办法,他要真因为这个,被激起了强烈的逆反心理,反倒不好办,于是自己点燃一支烟,然后把烟插在了他的嘴里。
“兄弟,你别怨他,他也是被人蒙骗,被人唬了,心里有火没处撒,才这样对你!可是他既然认定是你了,毕竟是有他的道理!”我蹲在这小子的身边,说道,“来,你抽烟,抽吧,抽!”
这小子听了我的话,叼着过滤嘴使劲嘬了两口。他被呛得直咳嗽,探了探脖子,希望我把烟拿走。
“我屁股上的裤口袋里,有个钱包,掏出来!”这小子点点头,挤了挤眼睛里被呛出的泪水,说道,“钱包里有照片,你们看看,到底是谁?”
听到他说这话,我顺手向他的裤子摸去,果然在一个扣着扣子的裤口袋里,摸到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打开钱包,一张已经泛黄不知拍摄了多长时间的双人合影,映入我的眼帘。
“怎么?你是双胞胎?”我把照片递给李国良,问道。
“嘿!要是按户口说,咱也是大城市人!当年有知青上山下乡,插队到这里,然后时间不长,就有了我和我哥哥,但他们插队借住在老乡家里,老乡一辈子没生养,就以推荐他们上大学回城为诱饵,想要从他们那里抱养一个儿子。那老乡就是我的养父母,那知情就是我爸妈,他们留下了我,让我的亲生爸妈带走了我哥。按照约定,我爸妈再也没来看我。”
这小子说到这里,朝着照片使劲眨了几下眼,继续说:“但我的养父母没想到,他们抱养了我没几年,我的养父就死了,养母又身患重病,没钱医治。我就吃东家饭,穿西家衣,偷偷抢抢小偷小摸的长大。我哥哥大学毕业那年,来村里找到我,当时我因为偷东西,刚刚从劳教所释放,他觉得把我这个弟弟带回城里有些跌份,也有些丢父母的面子,就明明白白和我直说了。我找他要了2000块钱给养母治病,又和他拍了这张合影,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李国良听了这话,心里将信将疑。
“我跟你说,你要是问我10年前,在哪座城,犯过哪些案,偷过哪些东西,我还真可能一时之间记不清,就承认了,但你说我组织飙车,发假币,咱不会开车,没学过偷车,更不屑于玩儿假钞!你们等会儿啊,别开枪!”这小子稍微挪动了几下肩膀,活动了活动手腕,原本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尼龙绳,竟然瞬间松开,“双手技痒,黄金万两,要不是看你们有枪,要不是怕你们开枪,我早就跑了!”
“我操!”刘长水下意识的举起枪,说道,“别动!”
“我不动,可是凭你们这绳子,绑得住我么?”这小子涅斜二目,说道,“我跟你们实打实的说,我是个小偷,还是个经过名师的有传授的小偷。我的老师早就告诉过我,当小偷有小偷的规矩,小偷图财,但绝不害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