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长快完蛋了。
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瘟疫般片刻间在会场蔓延开来,霎时间人群开始骚乱沸腾,将县长的扩音喇叭都淹没了,就好像秦娜给人群中埋了个雷一样。
“带你家那死片子给我滚。”村长对秦峰的父亲吼道。
村长一喊,村民们更乱了,砖头瓦块都朝着秦家人招呼,秦娜父母护着四个孩子,灰溜溜的跑出会场。
时至今日,那个热情洋溢的县长早已化为尘土,据秦峰交待,那个县长回去以后,疑神疑鬼,总感觉死神就在身畔,半夜都不敢上厕所,走路腿都发软。由于腿软,脚下一滑,从二楼跌了下去,正好磕中百会穴,当场呜呼哀哉。
县长的死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归罪在了秦娜头上,佛说:没有因就没有果。
如果秦娜没有多嘴乱讲话,县长就不会有心理阴影,县长心里健康,就不会疑神疑鬼,也不会两腿发软,两腿不发软就不会从二楼上跌下去,从二楼跌不下去,就不会砸中百会穴,没砸中百会穴,县长就不会挂。
所以,这一切全是秦娜的责任,她把“祸从口出”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村长为了村民们的安全,不能再由这个怪胎肆意害人了,必须将她处决。
“你家那死片子绝不能再开口了。”
公社里坐着几个人,他们都是村里的干部,村长脸色铁青,正在审判着秦娜的父亲。
“她还小,还在上学。求你们给她一条活路。”秦娜的父亲含着眼泪。
“给她活路,村里人就没活路,整个县的人都清楚,县长是死在你女儿手里。法律不能治她,但我能,我早该在十年前就处理你女儿,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才出手,已经很仁慈了,这是全村人全县人的意思。”
“村长,我求求你了。你怎么忍心杀了她,杀人是犯法的,何况她还是个孩子,你应该把她交给警察。”
“谁说我要杀了她,我只是让她不能说话,我代表全人类,亲自操刀,割掉她的舌头。”
村长的表情很严厉,秦娜父亲反而轻松了许多,如果秦娜成了哑巴,自己还可以疼她爱她,而且不会再有麻烦,秦家在村里也有了立足之地。
就这么办,同意。
“村长,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有一个偏方。我自己的女儿,我夫妻自己动手,就不劳村长你了。”
“以后让她不要再出门,在家里锁好了,要是放出来,她就不得好死。”
“明白。”
当晚,秦娜的母亲亲自下厨,为自己最漂亮的女儿做了碗香甜可口的银耳莲子汤。
秦娜父亲发话了,这碗莲子汤只有秦娜可以喝,其他谁敢碰一下,打断谁的狗腿。
秦峰闻着莲子汤的香味,口水直流,但他不敢喝,他还要靠腿走路。
母亲抱着心爱的女儿,已经泣不成声,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秦娜不懂母亲为什么要哭,她用手娟为她擦干眼泪,她却不知道,父亲的心里也在滴血。
“娜娜,都是妈妈不好,保护不了你。我一直让你不要乱讲话,你为什么老是不听呢?”
“妈妈,我以后不乱说就是了。”
母亲哭的嗓子都变了。
父亲问:“娜娜,你能告诉我,爸爸什么时候死吗?”
“爸爸怎么会死?那两个人又不在爸爸身边。”
“两个人?什么两个人?”
“哦,你们都看不见那两个人,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只有我能见到他们,他们跟着谁,谁必死无疑,我就想不通,你们怎么看不见他们呢?我一直就能看见他们的。”
父母当场惊呆了:“什么一黑一白两个人?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答应他们,不说出他们的,可是这两个人连县长都不放过,县长在台上讲话,这两人就走到了县长身边,我想提醒县长让他躲开这两人,可是他们还是带走了县长。”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清楚点。”
“我是说,我从小到大就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经常来我们村,有一次……”
秦娜忽然住嘴,她感觉喉咙十分的难受,难受的想吐,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哇呜哇呜”的叫声,好像受伤的小猫在夜里哭泣。
孩子们吓坏了,秦峰哭着给父母说,赶紧送姐姐上医院。但是父母只抱头痛哭,任由秦娜在地上难受的滚来滚去。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传来一个非常令人愉快的消息:秦家那个乌鸦嘴变成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