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口响起了推门的动静。
“阿才,大豆,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关门?”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语调滑稽,听起来不像是中国人。
东子跳下桌,拎起瘦子的衣服,在他耳边说:“你知道该怎么做!”然后扔开瘦子,与夏云夕一同钻入桌底。桌子上铺了一张红布,垂下来勉强可以遮住他们。
他们到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本来就应该把动静弄的越小越好,免得节外生枝。门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桌子不大,桌下的空间很逼仄,两人挨的很近。东子又闻到了夏云夕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但来不及心猿意马,他听见门开了。
借着桌布与地面之间的缝隙,东子看到一双穿着红色拖鞋的粗糙大脚走了进来。
“巴颂大师,您怎么来了?”这是瘦子的声音。
“这两天有陌生的人来过吗?”那个叫巴颂大师的用滑稽的音调问。
“没有,没有。”这是那个大汉的声音。
过了几秒,巴颂大师才嗯了一声,脚步调转方向,抬起腿似乎要往门口走去。
东子与夏云夕对视一眼,等待着巴颂大师离开房间,正欲松口气,忽然眼前一亮,桌布被掀开了。
紧接着听到巴颂大师的冷冷的声音:“出来吧!”
被发现了!是巴颂大师自己发现的还是那两人告密?
东子皱起眉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纠结这些已经没用了,于是与夏云夕一同从桌下钻出。
一个身材微胖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盯着他们,从面孔来看是个亚洲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衣裤,露出来的双臂上文满了奇怪诡异的纹身。眼神阴沉,看起来不是个善类。
瘦子和大汉躲在他身后,大汉多少还带着点心虚的表情,那瘦子却是一副得意洋洋。
“阿才,他们是谁?”巴颂大师问瘦子。
叫阿才的瘦子恭敬的回答:“以前没见过,眼生的很,想找鲁哥和海哥的麻烦。”
“陌生人?”巴颂大师略为思考着,用他那滑稽的音调说:“海老大才交代要留心陌生人,马上就有陌生人到场子里捣乱,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对,对,他们肯定有问题!”阿才添油加醋。
“他们还在我们身上下了蛊毒,求巴颂大师救命啊。”叫大豆的大汉补充道。
“蛊毒?”巴颂大师闻言,转过头对东子从上至下好一番打量,“你身上并没有蛊师气息,哪来的蛊毒?”
东子并不回答,心中却暗暗奇怪。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看出他并不是蛊师。
“哼,你那点雕虫小技在我们巴颂大师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你不知道吧,巴颂大师是泰国一等一的降头师,要解你下的毒,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瘦子阴险一笑,与之前求饶的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兜圈子拖延时间,原来是想等这个厉害的降头师救他们,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奸猾的老狐狸。
东西心中一沉,降头师的能力怕是与蛊师不相上下,一样能杀人于无形,手段防不胜防。没有白水濛在场,他们该如何对付?
“管你们是什么人,海老大吩咐过了,只要有陌生人捣乱就不能留他们的性命!”巴颂大师眼中寒光一闪,猛的后退几步,双手结印,嘴唇快速蠕动,口中念念有词。
那声音嗡嗡嗡的,像念经又不像,听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房间里像是突然有阴风刮过,凉飕飕的。
东子沉着脸拉着夏云夕步步后退,快速向门口移动。
夏云夕伸出手去拉房门的插销,手指还没触上门锁,被东子一把拉住。
“等等!”东子脸色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