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有怪癖

“什么？你们说小陶死了？”

朱总把手里的紫砂茶杯重重的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瞪大眼睛，满脸的肥肉都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东子回答：“是的。”

朱总的表情变了又变，简直可以做表情包了。

“小陶是怎么死的？”朱总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问道，“他有几天没上班了，我说怎么平时老老实实工作的一个人，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不来了呢。”

东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说：“这个不方便透露，我们是来调查陶志强生前在公司的情况。据说，他和吴建设关系不太好，有这回事吗？”

朱总肥肉横生的脸上挂着一幅哀愁的表情，叹了口气，说：“要是别人来问我肯定要说没这回事，但是你们来问我就要说实话了。他们俩是我业务上的左膀右臂，一个靠的是勤奋努力，一个靠的关系背景。他们关系确实不太好，竞争关系嘛。不过我这个做老板的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有竞争就有动力，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收益。”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问：“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是小吴杀的人吧？小吴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还有个怪癖，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吧。毕竟，他那个人很信佛的。”

“什么怪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喜欢养点蛇啊虫子之类的小宠物。”

这点东子心中有数，面不改色的继续问道：“王志强和吴建设曾经因为抢客户打架，最后还进了派出所，是吗？”

“是啊，这事是小吴做的不厚道。”朱总说，“小吴的为人处世是有些棱角，有时候甚至能跟我这个当老板的叫板，但是谁叫他医院里有关系呢。做我们这行的，有关系就利益，所以就算我是他老板，为了五斗米也经常在他面前折了腰。”

“呵呵，那我对他是越来越好奇了，叫他进来吧。”

吴建设在夏云夕的控制下进门，大喇喇的坐在会客沙发上。他身形干瘦皮肤苍白，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脖子上挂着一个佛像吊坠，手腕上带着几串佛珠，不断的抖着腿，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吴建设，陶志强去世的消息你知道吗？”东子问。

吴建设短暂的愣了一下，马上又转回那副不屑的样子，说：“不知道，我可不关心他的死活。”

东子冷笑了一下：“是吗，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他死了销售主管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吗？”

吴建设鼻子里嗤了一声，说：“他就是不死主管的位置也是我的，这是我和朱总早就说好了的。”

东子看向朱总。

朱总点点头，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一抖，说：“是的，我和小吴早就内定好了，计划的是下个月公布。”

“那公司为什么在传这个位置是陶志强的呢？”夏云夕一脸奇怪。

吴建设把手指向朱总，说：“这你们得问朱总。”

朱总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也就是做领导的一点小手段，放点小风出去，这样能多给员工一点干劲嘛。”

“朱总，你可真会开空头支票啊。”夏云夕嘲讽道。

朱总的笑容越发尴尬。

“警察同志，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得去医院谈个大单子。”吴建设站起来，斜眼瞟着东子。

“等等，我们还没有问完。你这几天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没有去过陶志勇家？”

东子立刻叫住他，他满脸怨气的一屁股坐下。

“我天天都上班啊？全办公室的人都可以作证。”吴建设又翘起腿，看也不看东子。

朱总笑着点点头。

“下班以后呢？”

“回家呀，还能去哪儿。”吴建设又把玩起手串。

“有谁可以证明你在家？”

“没人证明，我家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吴建设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实在让人厌恶，夏云夕顿时火从中来，一拍桌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警花小姐，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这还不算好好说话？”

“你......”

东子拦住夏云夕，黑着脸对吴建设说：“陶志强死的不明不白，你生前和他有嫌隙，是头号怀疑对象。如果你想洗脱嫌疑，就要好好配合我们。既然你说没人能证明你下班后在家，那现在我们需要到你家去看一看。”

吴建设翻了个白眼，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小吴，别跟警察同志对着干，为了你自己以及公司的名誉，你就带他们去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