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团花所布阵法上的金光,看起来倒是格外亮堂。
但伴随着一阵透骨而来的阴风过后,仿佛所有的灯光都在那瞬间黯淡了不少。
我感受到这股寒意后立时转头看了花如月一眼:“来了?”
花如月也是精神为之一震:“来了!”
“………来就来吧,你那么亢奋做什么?”
“再不来罩子都要过期了,那我不白费那么大劲布它了?”
“逻辑上貌似没什么错误,但总感觉这话说得好欠抽啊……”
“我们平时跟你聊天也是这样的,可能是潜移默化吧,”
一不小心就又成榜样了,对此我也很苦恼。
只闲扯了几句的功夫,自二楼卧室的阳台之上突然蹿出了一道黑影,看身高最少也有三四米,也不知吃什么饲料了才长这个大。
而最让我注意到的一点是,那道怪物的身影之上并没有头。
“脑瓜子都没了还如此积极地出来祸害人,这么励志吗?”
“嘭!嘭!嘭!”无头鬼影死命地对着花如月布下的罩子拳打脚踢着,最后连腔子都用上了,那模样看上去确实很疯狂。
“略略略!你倒是进来啊!”我吹了声口哨之后冲外面的无头鬼影得瑟着:“就问你腻害不腻害,有罩子就是这么任性哟!”
“咔嚓……”
笑容逐渐消失,而且有句MMP一定要讲。
我面带尴尬地转头看了团花一眼:“这罩子上头的裂缝能补吗?”
花如月一脸沉着地摇了摇头:“并不能。”
“那你特么还淡定个毛线啊……要出人命了!”
“就是说,一点恐怖紧张的气氛都没有。”青爷说着一脸严肃地顺怀里掏出来自己祖传的惨叫鸡用力捏了两下。
“啊!!啊!!”
惨得有点过分了。
朝露靠在我旁边一脸无语:“想想办法啊!这玩意快进来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有啥办法,对着折腾吧。”我提刀叹了口气之余转头看了花如月一眼,他也已经把自己的长剑预备好了。
“你扶着你妹过来躲我身后。”我转而看着傅清浅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挡不挡得住,但我死之前,不会让它伤害到你们的。”
傅清浅轻咬下唇没动也没说话,似是有些迟疑。
我皱了皱眉:“发什么愣呢?这玩意儿很快就要冲进来了。”
傅清浅垂首轻声道:“你挡不住它的。”
我一愣,随之面露苦笑道:“就这么泼我冷水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我只是不想你就这么白白送死而已。”傅清浅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很是柔和地看着我。
我面色有些怔然地看着她取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打开看时,里面都是京剧里用以勾脸的油彩。
“你这是……做什么?”
“化个妆。”
“呃,你心这么宽的吗?”
傅清浅却是已不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用笔蘸着油彩往脸上描画着。
我没怎么听过戏,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在给自己勾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不过即便以我这种外行人的审美来看,她画得依旧很美。
但她只画了半张脸,便将那些勾脸的用具尽皆收起来了。
而就在此时,花如月布下的挡鬼大阵终于被攻破,外面的无头恶鬼瞬时朝我们这些人们扑了过来。
仿佛有一声没有响动的尖啸掠过,只片刻过后,屋中所有人都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经失去所有知觉了。
除了我跟傅清浅。
我这时才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而且轻轻掩住了我与之半面妆容相对的那半张脸。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愕然不已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再次让我觉得陌生不已的女子。
傅清浅面露一丝淡淡的哀伤之意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这个妆容而已,已经五十几年没画过半面妆了。”
“五……五十几年?!”我本想再问些什么时却是骤然有些惊骇地指向了她身后:“小心那家伙又过来了!”
无头恶鬼一记绝杀般的攻击直接把屋中所有人都给弄晕了,随后犹自不满足地再次扑了过来。
“无妨的。”傅清浅随意抬了抬手,而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凶悍不已的无头恶鬼瞬息间化为了齑粉。
最后飘得连渣都没剩下。
无话可说,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张口了。
“其实我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