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头

一直以来就不是很喜欢看变戏法的，一来觉得那玩意儿太假，再则也是觉得一次次从块毯子下面抓出各种活物实在太过残忍。

鬼知道它们在变戏法人的裤裆里呆了多久，没被憋死已经是万幸了。

今天凭空变出来的倒不是个活物，而且死的很彻底。但也正因如此，我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看。”我抬手捂住了傅清浅因为呆滞而忘了移开的双眼。

傅清浅面色苍白地微然颤抖着，口中还在不住叨念着：“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一颗人头在盆子下面？”

“反正不太可能是鱼自己变的。”我苦笑之余再次瞟了那个人头一眼，看模样应该是颗男人的头，头骨已经有些变形了，上面沾满了早已凝结为暗黑色的血迹，死相很是凄惨。

“咋的了出啥事了？”厨房外传来了青爷的询问之声。

“进来再说。”我冲外嚷嚷了一嗓子之后扶着身子有些发软的傅清浅走到了门口：“你先去缓缓，剩下的我来处理。”

傅清浅眼神有些空洞地点了点头，随之脚步踉跄地返回楼上去了。

在这之后，青爷面露几分纳闷儿之意地走了进来：“那丫头刚才嚷嚷啥呢？你是不是把人家咋地了？”

“我倒想是因为我，那得省多少心。”我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闪身让到一旁指了指身后桌案上那玩意儿。

青爷将此情形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咋还有个脑袋瓜子呢？生的啊？”

我闻听此言不觉翻了个白眼：“您当这是吃猴脑呢吗？还分生熟？”

青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不是，我那意思是……这玩意儿是刚切的不？谁动的刀？”

“您就不能先问问这地方为啥会有这个东西吗？”

“是啊！为啥呀？！”

“我特么要是知道还用喊你进来商量吗……”

“找我商量？你也是想不开。”青爷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大马金刀地坐在餐桌旁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青爷先吃为敬了，你自个儿找人别人商量去吧。”

“………”

我多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活成青爷这样，那是真踏马德省心啊……

“见鬼军团集合了！开会！”自此军团成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召开比较严肃的会议。

片刻之后，因为扔摔炮而变得虚弱不已的朝露在一脸高冷的花如月的搀扶下与之共同出现在了厨房里。

我没容的他们说话，直接单手抓住那颗人头的头发将之提到了两人的眼前：“认识不？”

朝露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时有些恶寒地向后倒退了一步，随之更是忍不住发飙道：“你丫有毛病啊？闲着没事从哪弄到颗假人头来吓唬人？！”

花如月瞟了一眼后却是微然摇了摇头：“真的。”

朝露一愣，表情也因此而愈加惊骇了几分，伸手直接指着我质问道：“你杀人了？”

我顿感无语：“杀你大爷啊……你除了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

“那这玩意儿哪来的？”

“你比青爷强点，还知道问这个。然而我踏马就是不知道到底哪来的才找你们过来的啊！有没有什么线索？”

花如月袖中长剑一探挑了挑我手里的人头，看了几眼后眉头微皱道：“这里头灌了水银了，应该是有人割下来之后为了能继续保鲜才这么做的。”

“保……保鲜？”我嘴角微然抽搐了几下看向了我们的团花：“你这个词汇量实在令人堪忧啊，把你跟青爷放一堆儿，你们就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吧？”

“慌什么，你又不是胡建人。”

“………你作为本团唯一靠谱的人，能不能严肃点！？还指望你说出个四五六来呢！”

花如月听我这么说后却是很利落地摇了摇头：“说不出来，唯一能看出来的只有这人头是人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切下来的，你看切口的模样就知道了。”

我闻言稍怔，下意识看了人头断裂的颈间位置。我以前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时候切的，不过从审美的角度而言，这伤口上的锯齿好像太多了，坑坑洼洼地看着跟狗啃的似的。

“这恐怕是拿锯子锯的吧……要真是人为弄的这得多大仇？”

花如月不置可否地看着人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它？”

“不是我发现的，是傅清浅。”我略微沉吟片刻后将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大致讲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