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道:“你都这么牛B了,开锁还用得着钥匙?直接伸手一拧不就开了。”
凶灵径直迈步走向了靠着炕边的那个朱漆大木箱:“不是你们家的东西,你当然不懂得心疼。”
我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你这话就好像这箱子是你们家东西一样。”
“咔哒!”凶灵用钥匙捅开了上面的铜锁,一边缓缓掀开箱盖一边转头看了我一眼:“这就是我们家的东西。”
我再度愕然,不只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话,更多还是因为在那只大箱子当中,竟是正颤颤巍巍地迈步走出一个人。
“刘奶奶?!”我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人缓步从中走出,见到我之后还习惯性地带着慈祥的笑容跟我打着招呼:“孩子,咱们又见面了。”
我极度愕然地出言反问着:“您不是被儿女接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被锁在这只箱子里?!”
要知道距离她被接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里屋的这只箱子从来没人动过,所以可以排除中途将人锁进去的可能。可正常人若是从最初便被关在其间,不要说几天,即便只有一时半会儿地怕是也得被憋个半死,更不要说是一个七旬开外的老人了。
然而令我诧异不已的,显然不止于此。
在那之后,凶灵再次探手伸进了箱子当中,片刻后从中摸出了一个小东西丢给了我:“这个给你。”
我端详着手里的小物件看了许久:“这是什么玩意儿下的蛋?五彩斑斓的看了好有食欲。”
“那边那小丫头的七魄。”
我险些手一哆嗦直接把那颗彩蛋给摔地上:“朝露的七魄?为什么会在这里头?”
凶灵靠着箱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一开始在坟冢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她的七魄是被锁在一个箱子里的。我觉得这提示已经够明显了啊!谁知道你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一时想不开竟然照着那个叫秦琪儿的丫头追下去了。早就提醒过你离这女人远点你不听,现在被坑得这么惨,后悔不?”
我这下算是彻底懵了,凶灵看似随意的一番话间,隐藏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我只能用一种原始且笨拙的方式,从最开始把这件事重新捋了一遍。
我跟朝露之所以来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村子,是因为她用天音海笛感知到了这里存在着借命地图残片的讯息。
然而初到此处便经历了一场大雨之后,朝露不幸病倒在了离村不远的一座家庙祠堂当中,寻找地图残片的任务无奈暂时被搁置,转而投宿到了唯一愿意收留我们的刘奶奶家中静养身体。
事后由于无意间接触到了这里独有的一种布人,我在误打误撞下唤醒了自己的七魄替身,也就是现在仍被我揣在怀中的那个缺腿布人。
也正是由他提醒之后,我才明白了朝露可能是因为七魄的缺失才导致了目前昏迷不醒的状况,并因此而首次闯入那片布人坟冢当中寻找关于她七魄的线索。
包括之后跟身为不灭道传世家族之后的秦琪儿之间所发生的一系列冲突,可以说也是以此为导火索才被激起的。
但从凶灵方才说的话中,却有两处是完全对不上的:其一是最先将朝露七魄被困在箱子里的线索透漏给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布人坟冢当中诈尸的那只道人僵尸。
再则虽然不止一个人都提醒过我要远离秦琪儿那个女人,但唯一一个说这话的外人也不是凶灵,而是另一个近在咫尺的人:刘奶奶。
刘奶奶在看到我愕然不已的表情时再度和蔼地一笑,随后身躯却是如失去了力量的支撑一般软软靠着炕边倒在了地上。
“刘奶奶!?”
我下意识想上前扶起她时,凶灵却是先我一步将手搭在了她的身上:“这恐怕是仅剩不多的一丝善良了,还凑合吧,不算浪费。”
瞳孔骤然一缩之际,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刘奶奶的身体逐渐蜷缩着,最后竟是硬生生地缩小到了巴掌大,变成一个面貌栩栩如生的布人被凶灵握在了手中。
那个布人依旧笑容和蔼且慈祥地看着我,我却只觉得阵阵彻骨的寒意正自心底升腾而起。
“怎么,吓到了?”凶灵面露几分恶趣味地看着我一眼。
我沉默许久之后才勉强顺着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你到底是谁?这里又到底是哪里?”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凶灵像个做了坏事之后窃喜不已的孩子般笑着,随后却是缓步走出了里屋,推开了通往院子当中的那扇门:“欢迎来到真正的布人冢。”
我循着他的动作朝外望去时,发现原本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