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微微摇着头道：“不要那么暴躁，那样毁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双目中血丝遍布地死死盯着她那张过度冷淡的脸：“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赢定了？”

秦琪儿缓缓摇了摇头：“我们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即便一不小心有了某次偶遇，也注定蜻蜓点水。所以你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输赢胜败，谈不到。”

我开始愤怒，并且这股怒意不再以局外人的身份出现：“那朝露又怎么说？她就有理由成为你野心的牺牲品了吗？！”

秦琪儿却还是摇头：“不是理由，但确实是宿命。假若今天我和她互换位置，你真觉得她不会和我做出同样的事情吗？”

我双眉紧锁地质问着她：“为什么会？！只因为云秦两家的世仇？！”

“你错了，秦家跟云家在借命一道中所代表的两大支派，从来都不是以仇敌的面目相互出现的。”

“貌似平和之下的暗流涌动，就能抵消本质上存在的敌意与冲突了吗？”

“不能，可那确实算不得仇恨。”秦琪儿微然将短刀之上穿着的那颗心脏抬高了几分：“无论成败，绝大多数仇恨的终点只有死亡。而无论是以云家为首的长生道还是以我们秦家为首的不灭道，本质上都是为了活着。”

“只为了你能活下去，便注定要有其他人不能活，这就是你的本质？！”

“不只是我，这是每个活着的人每天都在做的事。”秦琪儿面露淡然地轻笑了一声：“一边大嚼着其它生物的尸身血肉，一边来指责我践踏他人的生命是不对的，你告诉我这种指责有什么说服力可言吗？”

我听她如此说时怒极反笑道：“人性的残暴难道真就如你所说的这般理所当然吗？什么时候肆意残害自己的同类也成了你生命自我延续的一部分了？”

“从来都是。”秦琪儿冷冷看着我道：“人至绝境之时谁最先考虑的不是自己？即便还有易子而食般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在这背后隐藏的不也还是出自于骨子当中的残忍？”

我双目间血丝遍布地死死盯着她：“所以你现在就要行使在你看来天经地义的残忍了吗？”

秦琪儿不置可否地与我对视着：“我活着不是为了让她去死，但她的死如果能让我活得更长……那就抱歉了。”

我闻听此言嗤笑着摇了摇头：“你才不会为自己做这种事而心生歉意。”

“话不妨说，事不妨做，你本就生存在一个被谎言堆砌而起的世界当中，还有必要特意指出这一点来以示自己的绝望吗？”

“我确实绝望过，但不可能是现在，也不可以是现在。”

“那就再次抱歉了。”

秦琪儿再度冲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抬手将掌中紧握的短刀猛然刺向了朝露的前心。

我再度提刀冲了上去，却没什么意外地再度被一记重击给捶了回来。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刺入了她的身躯，而后再度拔出。

刀刃上依旧满是鲜红的血液，但曾经穿在上头的那颗心脏，却是已经不见了。

“醒来吧。”秦琪儿轻声在朝露耳边呼唤着。

朝露缓缓睁开了双目，平静而冷淡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神态像极了旁边的秦琪儿。

我许久未曾看过朝露的眼睛是什么模样了，依旧美丽，却已不再清明。

“复魂之心，一颗可以用特殊方式让生命继续延续的心脏。她不是我，但可以算是我另一种意义上的附加生命。”秦琪儿说着轻轻抚摸着朝露的面孔，像是在抚摸着镜中的自己一般：“算是意外收获吧。”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声发问着：“那你们来此的本意又是什么？”

秦琪儿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以你的聪明会猜不到吗？”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确认一下。”

秦琪儿缓缓抬手摸向了朝露的腰间，而后从她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那本被她随身携带的借命手记：“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与结果上会有所区别而已。不过现在有了她之后，我想之后的事估计就简单多了。”

果然秦家的人也开始搜寻借命地图的残片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提刀而起走向了秦琪儿：“我不会让朝露成为你们的工具的。”

秦琪儿听我如此说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怜悯：“骗自己的话说得再多，怕是也变不成真的吧？”

我微然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从不骗自己。”

周遭的血雾仿佛潮水般纷涌而至，瞬间将我吞没在了其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