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住。
青爷对此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你管他是不是开店的呢?谁还不行个善积个德,借宿几天又不是啥大事。”
“照您的意思,咱们是要去民房里投住吗?”
“嗯呐,不行啊?”
我面露为难之色道:“行不行的咱们说了也不算啊,还不是得看人家本主儿乐不乐意。”
“怎么那么费劲呢,行不行的进去问问不就行了?”青爷说罢抬脚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院,冲着里面打扫院子的一名中年妇女招手吆喝道:“哎我说,那老娘们儿!你们家有空房吗?让两间给我们住行不?”
那名中年妇女听到这晴天炸雷一般的声音时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扫帚“啪”地一声就吓掉在地上了。之后连捡都没捡,头也不回地冲入自己家里狠狠把门关上了。
“咣当!”一声巨响过后,青爷面露几分委屈之色地看了我一眼:“这啥人啊!让不让进的好赖回个话啊,就这么躲了算咋回事?”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呢,她怎么还没拿扫帚拍您老人家就进去了?脾气这么好吗?”
青爷面对我的反讽有些不服气:“你啥意思啊!你是说我不会喊人呗?那你倒是去啊!来咱往旁边那间去。”
我还没答话时手腕已经被青爷给钳住了,随后如同拖死狗一般把我拉到了离此不远的隔壁:“去吧,我看看你咋叫门的。”
我满含无语地瞅了他一眼,不过随后还是走到了那扇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片刻后,门被拉开了一小条缝隙,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男子的半张脸,正略显紧张地透过门缝往外看着。
“您好,我们……”
“咣当!”
与方才那名中年妇女如出一辙的关门之声再度响起,而且动静还要更大几分。
我额角上的青筋有些控制不住地“突突”颤动着,口中更是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我特么又不是龟仙人的造型,至于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这样?!”
旁边围观看热闹的青爷此时笑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双手捂着肚子肆意嘲笑着我:“你行你倒是上啊!艾玛原来也这德性啊?我咋觉得还不如我呢?哈哈哈哈哈……”
“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信谁都不愿意给我开这个门!”我确实被门里之人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因此有些不信邪地继续往下一户人家的所在地怒冲冲走了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
我神色颓然地靠坐在了一棵歪脖树下,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躺在旁边依旧昏睡的朝露,又看了一眼正在给笑得有些抽筋的脸按摩的青爷:“过分了啊!这里的人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至于这么对我这样一个帅气逼人的大好青年?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我,心好累……”
青爷估计方才确实笑累了,此时努力板起脸来正色道:“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吧,你说啥、咋说都不重要,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对不?”
“那玩意儿怎么能一样?!你那么说话但凡正常人谁能让你进屋?”
“问题是你觉得你刚才见的这些家伙都是正常人吗?你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一堆不正常的人怎么想,那得多蠢的人才能干出这事?”
我瞬间突然觉得他说的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的……
我是挺蠢,而且貌似还不是暂时性的。
就在我一度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时,在我身后的歪脖树旁边却是响起了一声“吱呀”的响动,而后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人颇为缓慢的脚步声。
回头看去时,一名恐怕已然年逾七旬的老妇人正手拄拐杖颤颤巍巍地往外走,看到我们几个在她家附近时似乎有些意外,但却并未如其他人那般迅速回屋关门,反倒继续前行几步来到了我们跟前轻声发问道;“看几位有些面生,是从外地来的吗?”
我起身微微点了点头:“是的,老奶奶您好。”
“呵呵,好孩子,好孩子啊。”老妇人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慈祥的笑容,偶然转头看到半躺在树边的朝露时不觉一愣:“这小姑娘的气色好像有些差啊,是病了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发烧了,所以带来村里想找户人家让她静养,不过没想到上门拜访时次次遭拒,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做错什么了。”
“是这样吗……”老妇人听罢脸上多了几分怜悯之色,略一沉吟之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房子道:“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