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牌
在朝露看来,感应地图残片的过程实在复杂到了极点。但对我而言,要做的真的只是待旁边嗑瓜子看热闹……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朝露在这过程中吹唢呐的技艺已经无师自通了。
简而言之,历时几天的车程之后,我随着她一同来到了南部边陲的一座小镇当中。据她所说,这是她唯一能模糊感知到的地图残片所在之处。
“你确定还要继续往前走?看天色可是马上就要下雨了。”虽然是冬季,但南方的空气依旧有些湿热,尤其是暴雨将至之前更是如此,所以我不是很理解朝露此时的决定。
朝露对于这种质疑分外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不急我还急呢。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能干点啥?”
“行吧,你要不怕淋成落汤鸡,咱们就走。”紧了紧身上的背包之后,我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照着朝露所指的方向迈步前行着。
一个小时后。
朝露满面怒容地一把拽住了我,随后更是死死瞪着我发火道:“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雨还往前走?”
我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你那个嘴还是嘴吗?说的话怎么就跟放……算了,你懂的。”
“懂你大爷啊!还不赶紧去那里避避雨,再走一会儿老娘估计就要被淋傻了!”
看着朝露头也不回地撒丫子往路旁一座建筑里跑,我感慨万千:不靠谱的家伙见的多了,能二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头一个。
雨确实下得很大,不多时便已经把青石简易铺成的道路砸得冒白烟了。而我在随着朝露一同去躲雨时才发现,这座孤零零立于道边的建筑,原来是一座祠堂。
不过从其稍显狭窄的空间与简陋不堪的风格来看,似乎更像是曾经某个大户人家所盖下的家庙。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早已断去香火供奉了。好在整座神庙的骨架尚算完整,用来暂时避避雨还是可以的。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浑身湿淋淋的朝露一眼:“早跟你说了会下雨你不信,非得吃饱了撑的往前赶,现在湿身了吧?”
朝露本就有些窝火,再被我这么一嘲讽时立马就发飙了:“你得瑟个毛线啊!就好像你没湿似的!”
“哦,我好办啊。”我动作很是麻利地脱掉了外衣和裤子,随后一回身从背包里又翻出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了:“现在不湿了吧?”
朝露见此情形脸色瞬间就青了:“小伙子,你这是在向本仙女挑衅吗?”
我笑眯眯地摇头道:“这有什么可挑衅的?你又不是没换洗的衣服。”
“废话!你踏马眼睛瞪得跟包子似的老娘怎么换?!转过身去!”朝露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我,不过话语间却是已经多了几丝尴尬之意。
“一马平川的还这么讲究吗?貌似也没什么光可走啊……”
“死混球你嘀咕什么呢?!”
“没,思考一下人生的大起大落而已。不过对于有些人而言,可能这辈子也就平平坦坦地度过了吧……”
“滚犊子!转过身去不准偷看,否则老娘一刀阉了你!”
“想太多,你哪有啥值得别人偷看的?”
在朝露一片被消音的谩骂声中,我堵着耳朵转过了身,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到祠堂的供桌前查看着。
就如我先前所猜想的那般,这里应该确实是一座家庙,所以神台上所供奉的也并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几尊牌位。但因为年久失修无人照管,其中大部分的灵牌已经或是腐朽或是碎烂了。
不过在临近供桌位置的边角处,倒是还有一尊灵位依旧立着,想来是年限比较近的缘故,木头枯朽的程度还不是那么严重。
出于好奇,我前行几步走到了那尊灵位前,以手拭去上面的尘土阅读着那上头的字迹:“夫灵,独孤公,讳,仁。”
“独孤仁?这名字听起来还挺有武侠范儿的。”我自言自语着又把灵牌翻到了背面,那里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倒是还能勉强认清:卒于戊申年正月十五。
我把灵牌放归原位后掰着手指数了一下:“戊申年……1968年……整整五十年了吗?”
“喂!你一个人神神叨叨地在这儿看什么呢?”
肩膀上骤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时,已经换完衣服的朝露正面露疑惑之色地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敷衍道:“没看你不就得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哼,嘴上这么说,谁知道你有没有偷看!”
“别闹,我从记事起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