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岳双膝一弯，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他深深地刻了一个头，额头在地上撞出了一个血疤，“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过去犯下的错，但我必须道歉。”

“不用了。你的儿子已经替你道过谦了。”刘孜道。

有很多事情，他虽然没办法再问，但他心里都有数。他之所以能够平平安安的从那壁画中逃出来，是童渊用他最后的力量把他送了出来。

他刚离开壁画的时候，他也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藏凤山的。

但等他的伤逐渐恢复，意识逐渐清晰后，童渊留在他脑海中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那一次，若不是童渊用自己最后的法力支撑着壁画中的幻境，给大家争取逃生的时间，恐怕他们都要死在里面。

就更别说往后的事情了。

童渊决定告诉刘孜是自己用生命给他们争取了逃生的时间，就是希望刘孜能够忘了和童家的仇恨。

刘孜在藏凤山的清泉中躺了很久，对童家的仇，他一直都无法释怀，那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儿子……”童渊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一个儿子。

他把目光投向管家。

管家道，“是七少爷回来过了。”

“渊儿……渊儿他怎么了？”童岳问，他恐慌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把渊儿怎么了？”童岳问，从刘孜沉静的眼睛里他已经看到了答案，但他不敢承认。那个孩子从小就与众不同，后来被送出了童家……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可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曾唤他一声父亲啊。

不过他也清楚，那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很清楚……因为那个女人不爱他，在跟他以前，那个女人就已经和别人好过了。不过他很爱那个女人，在她进入童家过后也没再和那个男人联系，也和外界的人断了一切的关系，所以他也没追问。

后来，他对童渊的事情也一字不提。全拿童渊当自己的亲骨肉。

“他死了。”刘孜道，“和一个怪物，同归于尽了。”

刘孜的回答简单，而且没错。

童岳双腿一软。

他想要杀了刘孜。

即便这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即便自己的儿子曾害死了他的妻子，自己又让他的妻子死后无法 轮回。

可他……却让自己的儿子死了。

“怎么死的？”童岳问。

他控制着想要杀了刘孜的冲动。

“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刘孜又把答案重复了一遍，他的目光坚定，他站在童岳的面前，寸步不移，他欣赏着童岳痛苦的表情。

曾经，在他得知自己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死后又受了些什么苦的时候……他的心，比这个人要痛苦千百倍。

“那个怪物，它是什么来历？”童岳问。

“我不知道。”刘孜道，他最后一次看了童岳痛苦的表情。

他走了。

他走后不久，又看到童家的人出来请大夫了，说是童老爷被气呕血了。

刘孜站在童家的墙外，看着这偌大的家族，想着自己和他们的经历，他不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公平。

这天夜里，童岳让所有的婢女都退下，就让管家跟着自己，他们一起走进一个黑暗的房间。

管家点燃灯。

这个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在梳妆台前，还摆这个一个精致的盒子。

听她说，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那个男人的东西。

童岳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

因为童渊的母亲是他爱慕的女子，他娶她，是因为爱她。他要她，是因为心中的贪婪。

他尊重她的一切，是因为仰慕。在他心里，她一直都值得尊重。

今日，他第一次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碰了她的东西，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缕发。发丝洁白。在这缕白发下面还有一封信，信已经泛黄了，纸的边角已经开始烂了。

他打开那封信，看着里面的文字。

字简单，内容也简单。

——

白离，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神秘的，危险的。可我还是爱上了你，你的眼睛总能让我看到另外一个很神奇的世界，让我痴迷，你我虽然只有数夜缘分，但依旧感谢你，让我有了你的孩子。往后，无论你走到何处，我都不害怕了，因为我身边，有你的孩子……

童渊看完信，又把信放了回去，他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