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失踪在雪夜

童渊靠在栏杆上，轻轻地咳了两声，这万家灯火美的就好像是一个传说，望着旁边那大院子，他就好像看着一个不可能到达的世界。

刘孜推开门看到他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仿佛一个孤独的木偶，没有人做伴，刘孜本想转身就回屋，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便又走到他旁边去与他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怎么还在外面，小心被风吹感冒了。”刘孜道。

童渊笑了一声，眉间那朵好看的花妖冶得好像能够滴出血来，那双能说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孜，“刘少爷这么会关心人，那个叫韩夏的姑娘可真是有福气了。”

“我是真心和你说话，你却拿这些事情来寒碜我。”刘孜甩了他一个冷眼，“你要是乐意吹风，你就站在这里吹吧。”

“喂！”看到刘孜要走，童渊一把抓住了他，“别急着走，过来和我说几句话。”

“想说什么？”刘孜问。

童渊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忍不住了。因为他很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人。

“你为什么非要和韩夏在一起？”童渊问。

“她是我的妻，我不与她在一起，我与谁在一起？”刘孜道，“七少爷，你怎么一直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童渊道，讽刺地勾起嘴角，背靠在堆满雪的栏杆上，身体微微的后仰，白雪飘落在他的脸上，瞬间融化，他的眼睛，盯着楼上挂着的灯笼，目不转睛，头也晕，眼也花，心，也是盲目的。

“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刘孜问，“如果我能帮到你，你就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知道，因为我决定帮韩夏，所以你也愿意为了我的事情以命相搏，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童渊道，“我只是奇怪，韩夏和你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若是别人，巴不得把那个女鬼送走，送的远远的，只有你，哪怕她是一个女鬼，你也要与她过这一世。”

“认识她，娶了她，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刘孜道。

“其实，如果还是七天前，我就不会选择帮你，但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面对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是不是早在认识到不可能的时候就放弃。”童渊道，“看到为了韩夏……那么拼命，一般来说，人都是怕鬼的，可你却始终追着她不放，不管付出什么，你都要带回她……所以我也在想，我是不是……我是不是也该往前走一步。”

“人活着，只有一辈子。”刘孜道。

“可还有轮回。”童渊道。

“轮回过后又是什么样子呢？难道还能和今生一样过日子，还能遇见今生遇见的人，还有事情？人不可能到达同一个地方两次，即便是你回家。你昨天刚回过的家，你今天再回去，也一样，一切都变了样，今年的花凋谢了，明年再开的花……却再也不是今年的花了，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刘孜道。

说完，刘孜也不由地笑了，他说，“我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是知道我不能错过她了，这一次放她走了，往后我怕是再也见不着她了。”

“算是个不错的想法，至少不是太糟糕的想法。”童渊笑道，他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裳，“行了，你回去吧，我去见一个人。咱们明儿一早见。”

“那你小心。”刘孜对他道。

“知道了。”

童渊跑下楼去，顺着长街，一直往前跑，他知道他能够在什么地方找到他要找的人。

还是在那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那人带着黑色的斗笠，站在灯柱下面，眼睛盯着童家大院不放。

在他的视线里，有一个赤色的影子在慢慢靠近，那影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一直到他气喘吁吁的连身子都站不直了，他蹲在雪地里，对他招手。

他从灯柱下走过去，扶起蹲在雪地里的童渊，“竟然是你，这么急着来，是为我？”

“当然，难道在这洛水县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让我跑那么远。”童渊道，“你站在灯柱下，在看什么？还是说，你也喜欢在雪中吹冷风？”

“我在看童家大院。”慕梵说，“青阳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连无荒地来的老前辈都说那里奇怪，可见是真的很奇怪了。”童渊笑着倚在他的肩膀上，也望着童家的方向，“我也没在那里住几年，不过那个地方……确实深如海，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漩涡，要想在里面活下去，你最好谁都别得罪，也谁都别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