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往壁画里走一趟。”童渊道,“不知道二小姐还愿不愿意去?”
“我和一个人有约定,下个月的十五。在壁画外见。”向碧婷道。
“那个人是谁?”童渊问,“竟然还有让二小姐愿意考虑的约定,可见那个人一定很了不起。”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还以为你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神,这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一直在旁边削水果的西门洪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他们进这间屋子后第一次听到西门洪说话。
“当然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总在事情发生过后出现,而且有些事情,即便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我知道了,我也没有能力处理,否则当初我也不至于被逼离开童家。”童渊道。
“你当初离开童家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向碧婷问。
童渊道,“因为我的眼睛能看到太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了,让人害怕,童家是个大家族,里面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都害怕我多事,如果我不走,那我就会被他们先联手弄死,等我死了,他们在慢慢玩他们的小算盘,所以我走了……表面上看是被童家送走的,其实是我自己设计让爹爹送我离开的。”
“那你这次回来,可去见过童老爷了?”向碧婷问。
童渊摇摇头,“没有,就是偷偷地回过家一次,是为了慕梵,那个时候慕梵为了他的师兄,想闯入壁画里去。我不想他闹出大动静坏了事情,就阻止了他。”
“一繁!”向碧婷道,说起这两个字,她的脸色都变了。
“一繁就是那个和二小姐有约定的人吧?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童渊问。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她心底的秘密。
“他杀了我哥哥。”向碧婷道。
“那二小姐为何不杀了他报仇?反倒接受与他的约定?”童渊问。
“他说我哥哥是个靠吞噬别人魂魄的魔鬼。”向碧婷道。
“你相信了?”童渊问。
向碧婷道,“是有些怀疑,毕竟我哥哥那个时候才八岁,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罕有敌手了。”
“我听说过你哥哥。”童渊道,“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如果他没死,如今天下,他就是要称王,怕也没人能够阻止他。”
“那你可知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向碧婷问,她从小就很喜欢她哥哥,在她心里,她哥哥一直都是个很关心亲人和朋友,对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很负责的人。她不敢相信他是吞噬别人魂魄的魔鬼。
童渊道,“不知道二小姐自己是怎么看自己的哥哥的?”
“他是个好人,我从未见他做过不好的事情,他总是独来独往,很独孤。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后陪着他。”向碧婷道。
童渊笑了笑,道,“如此不久够了吗?人活在世上,总会做好事和坏事,但他们不都是在为了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和事活吗?在你心里,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想必他也会很高兴吧。”
“他若当真杀害无辜呢!”向碧婷道,她的眼睛又红了,他没办法忍受她的哥哥是个吞噬魂魄的魔鬼。每次想起那种场面,她就觉得恶心。
“做事都有代价,他不是也付出代价了吗?”童渊无奈地道,“我活了二十年,却不知道自己做的哪一件事情是对,何况他才活了八年,他又如何分辨的出对错呢?我离开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但是,我也早就看到了我家里的情况,我知道总有一天,童家会家破人亡……你说,我当时……应该怎么做呢?是留下和他们僵持着,处处提防他们来害我,让他们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来对付我。还是说我自己离开,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可你现在回来了……”向碧婷道,“而他呢?那些被他吞噬的魂魄,再也回不来了。”
“我回来了,但我大哥死了,我最喜爱的小妹妹也死了。”童渊道,“我回来了,一无所有,我爹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的生母在我离开家后不久就死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向碧婷咬着牙,忍着泪水,她真的无话可说所有的苦都只能往肚子里吞,她只能忍着,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自己。
“二小姐,当这个世界不给我们希望的时候,我们只能自己给自己希望。”童渊饮了一口酒,“若是不处处为谋,又如何能够细水长流呢……”
“那你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向碧婷问。
童渊冷笑一声,“为了责任,毕竟我身上流着童家的血,童家有事,而我又收到了消息,我便不能在装作不知道,只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