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记号

上午九时许，上雨村。

胡力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何芸为了加快进度，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上雨村通往当年中日联合登山队驻扎的大本营入口。

送行的人当中除了扎西，其他村民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大家都十分的冷漠，齐刷刷的站在那，扎西告诉胡力，这是因为村民们担心他们会把雪山给玷污了，虽然表面上胡力他们得到了上面有关部门的批准，但是在村民们的心里，他们仍是反对这次的登山行动。

至于第一天村民一副热情洋溢的态度，完全都是为了应付上边，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罢了，说出来反而变了味儿。

好在何芸出手大方，挨家挨户给了不少所谓的“精神损失费”，有极个别几个村民还特意送了一些糌粑过来，以备胡力他们路上充饥，并再三叮嘱不要得罪雪山里的山神，否则触怒了“扎吾”，他们全都得交代在那。

胡力看的出来，几位村民的这番好意警告并非是在吓唬他们，他侧目看了一眼何芸，发现何芸也是一脸的严肃，这更加证实了村民的话，不过有两次登山经历，并且都侥幸存活下来的驼背老林似乎信心满满，不知道他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胡力身上的那黑色印记有信心。

象征性的送别仪式很快就在何尚的催促下结束了。

胡力他们一行人背着沉重的背囊，手拄雪仗，脚上穿着扎西夫妇送的解放鞋，缓缓的朝着M山前进。

扎西告诉胡力，这些解放鞋是当年中日联合登山队的人送给他的，比起一般的登山鞋要更加轻盈且抓地力要牢固，扎西的妻子后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缝了一些羊皮进去，穿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冷。

对外，登山目的地是位于M雪山接近五千米海拔的某个区域，可实际上，何芸他们要去的是海拔三千七百多米的某雪域。

驼背老林说，到了那，只要寻得那条秘道，他们就能找到那个所谓的‘玉石人’，但是他最担心的就是登山路上会发生猝不及防的意外，那样别说找秘道了，就连他们的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

当然，老林的这番话只对何芸兄妹，还有胡力几个人说，对王素雅和小四两名“监工”，他们没有透露半句这一次的真实计划。

登山队行动缓慢，每行走两三百米就得稍作休息。

现在何芸这支登山队，加上老林一共十个人，他们互相之间用绳索牵引在一起，相隔十米左右的距离，因为他们现在要面临一个大雪坡，雪坡上有道很大的裂缝，出于安全考虑，驼背老林让大家用绳索连接彼此，结组而行，这样如果有谁掉进缝隙中，其他人就能把这个人给拉上来。

如今，如履薄冰这个成语，用在胡力他们一行人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后边的人注意，踩着我的脚印走，一定要慢，踩实了才能走。”走在最前面带路的老林通过对讲机向后边的人喊道。

经过两次死里逃生后，老林对于这座雪山，有着一套自己总结出来的登山经验。

“收到。”

就这样，一行十余人，像是十粒黑芝麻一样在这座神山的脊背上移动着。

“哎，老胡，刚才那些村民说的‘扎吾’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在路上的宋财实在闷的慌，低头是白色的雪，抬头又是白色的云，虽说壮观，但眼睛盯久了也会腻，百无聊赖下对着身后的胡力说。

“好好走你的路，刚才那些村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他们？”胡力提醒宋财小心脚下的路。

“嘿嘿，那不是好面子么，我如果问了，那岂不是让何芸那婆娘给看扁了，我们这次接的可是一百多万的活儿，当然得让人觉得专业，所以啊，不懂就装沉默，懂的也只说三分，让他们丫猜去，这才叫专业，你才出来几天，G园的规矩你就给忘了？”宋财瞅了瞅前面的何芸，歪着脑袋对胡力说。

“那我只说三分了啊。”胡力说。

“别，别，咱俩之间就别用那套了，你就赶快告诉我吧，这他娘的实在闷的慌，况且你精通各类古文，对这些当然比我要清楚，你就快说吧。”

“好，宋大掌柜。”胡力被宋财给逗乐了，这多么壮观的雪景，其他人都是在一边攀爬一边欣赏，巴不得住在这，他居然会觉得发闷，也算是个奇葩了，“这‘扎吾’是Z语里边的一个词汇，译为果报，有因果报应的意思在里边，刚才那几位Z民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触怒神山，否则神山发怒，会我们带来灾难，让我们受到惩罚。”

“噢，明白了，扎吾、扎吾，就是不要扎我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