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鬼差搀扶着从通道送出,推上麻绳扎的苦竹浮桥。
苦竹浮桥下面是红水横流的山涧,由桥上可以看到对岸的赤名岩上,写着二十八个大字:为人容易做人难,再要为人恐更难。欲生福地无难处,口与心同却不难。
就在鬼魂们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大字的时候,对岸的赤名岩上,会突然跳出两个又高又大的鬼差,一个是头戴乌纱帽,身穿礼服,手拿纸笔,肩上插着利刀,腰上挂着刑具,睁着一双大眼睛哈哈大笑的,名叫活无常。
另一个是脸上污血横流,身穿白衫,手捧算盘,肩上背着米袋,胸前悬挂银纸钱,愁眉苦脸声声长叹的,名叫死有分。
活无常和死有分纷纷把桥上的鬼魂,推落于桥下横流的红水之内。
那些鬼魂中,根器道行浅薄的,欢呼着可以幸运地得生人身;根器道行深厚的,则悲伤哭泣,自恨在世时未修出超脱红尘的功德,以致这痛苦的根身,还要在生死轮回中备受煎熬。
不过不管是根器道行浅厚的鬼魂,落入红水之中,只能是听命于各自的因缘,投生于胞胎之内,等待着脱离娘体的那个时刻,重新开始新的一段轮回。
老爸跟着烦死人来到醧忘台下的时候,看到无数鬼魂在那里排起了长队,无论男女老少,因为受尽地狱之苦,全都光着身子。
他们当中,有的欢喜雀跃,有的唉声叹气,有的英俊潇洒,美丽动人,有的丑陋无比。
这黑压压的一片人体,又没有衣着加以区分,老爸看不清哪个是老妈,只能是飞身登上醧忘台,没想到鬼魂们大呼小叫地喊道:“喂,都是急着去投胎的,你插什么队呀?”
“就是,鬼差在哪里,应该把他送回第一殿,重新发配到地狱去受刑!”
老爸管不了那么多,高声喊道:“陈玉芳,你在哪里?我是张子晨!”
就在这时,从前面的一间廊房里,传来杯子掉落在地的声音。老爸估计那就是老妈,应该是在她举杯准备喝孟婆汤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老爸二话没说,直接朝那间廊房扑去。
突然几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排队准备去投胎的鬼魂,转身挡住了老爸的去路。
老爸没有理会他们,也不想用神咒加金刚指让他们魂飞魄散,不管他们生前造了多大的孽,毕竟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饱受了磨难,好不容易熬到投胎的这一天,老爸不能再落井下石了。
老爸迈开大步从他们的体内穿过,直接朝廊房奔去。
那几个鬼转身看着老爸的背影面面相觑,要知道是人可以穿透鬼的身体的,鬼也可以穿透人的身体,但人不能穿透人,鬼不能穿透鬼。
按理说,能够登上醧忘台都是鬼,可老爸却能旁若无物地穿透他们的身体,并且让他们赶到一股阳气透体,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个鬼嘟囔道:“真特么太奇怪了。”
另一个鬼惊愕道:“卧槽,他居然是人?”
老爸冲进那间廊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刚好转过身来,她吃惊地看了老爸一眼,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下面,一脸惊异地问道:“真的是你?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都说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可没穿衣服的老妈,比穿着衣服的时候要好看多了,她浑身上下光洁顺滑,窈窕的身材曲线分明,虽然胸前略平称不上凸凹有致,但却没有一丝赘肉,显得那么青春而富有弹性。
老爸的目光,真的不愿从她身上挪开哪怕是一秒钟。
看到老爸那副如痴如醉的样子,老妈急得一跺脚:“喂,看什么看,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被老妈这么一喊,如梦方醒的老爸面颊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脑后一阵冷风吹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哪里冒出来的妖孽,竟然敢在醧忘台滋事?”
从身后呵斥老爸的不是别人,正是孟婆神。
没等老爸开口,烦死人立即对孟婆神说道:“禀孟婆神,在下有秦广王令牌呈上,请过目。”
孟婆神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之后,一声不吭地便消失了。
老爸看了一脸羞涩的老妈一眼,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
老妈急着转过身去,侧着脸对老爸说道:“哎呀,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老爸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喝下孟婆汤后,忘记过去的一切转世为人;二是跟我回去,你可以与我双修,将来可以成神,我们也就可以长相厮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