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可能放在手包里,而她的手包已经落在车里,没水和稀泥淹没。
没有办法,我只得背起她,往回走是不可能,因为我是从两三米高的国道上冲下来的,只要沿着田埂朝旁边走去,希望找到一条能够爬上国道的小路。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狗叫声。
有狗叫的地方,肯定有人住,我背着曹莉芳,循着狗叫声朝前面走去,国道上渐渐被身边的小树林遮住,越往前走越黑,越往前走越阴冷。
好在那狗叫声一直没断,我迈着头循声奔去,可走了半天,却感到那狗叫声一直都是那么远,一点都没有接近它的意思。
卧槽,劳资该不是又遇到了鬼打墙吧?
忽然,在山丘的另一边,天空一闪一闪的,既象是电闪雷鸣,又像是哪里在搞什么庆典,不停地往天上放烟花,竖起耳朵一定,居然是爆炸声和枪炮声响成一片。
晕死!
这年头不可能发生战争,即使发生了也会从沿海打起,而受到冲击的应该是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不会有哪个脑残的会发动一场侵略我国的战争,而把第一战场放到这穷山僻壤的市郊与县城的交界处来。
看来我真是穿越了,穿越到七十八年前的万家岭大战中来了。
问题是枪炮声响起的地方很远,要给当时的指挥官薛岳送情报的话,我也没办法去呀?
“汪汪汪——”那条狗还在叫着,声音一直保持着与我出事的地方一样的距离,劳资即使背着曹莉芳连走带跑,好像也缩不短这段距离。
走着走着,那什么国道已经看不到影子了,一条崎岖的小路,把我带到向了一个山坳口,两边的山丘并不高,大概只有十多层楼高,但从里面吹出来的风,让我不寒而栗。
尽管背着曹莉芳走来这么远的路,但因为在车里被稻田里的水淹湿了膝盖以下的裤子,我尼玛现在是冰火两重天,头上热气直冒,脚下却冰冷彻骨。
“汪汪汪——”
那狗叫声似乎是从山坳口里穿出来的,现在我已经管不了许多了,硬着头皮背着曹莉芳加快速度,直接朝里面走去。
渐渐地,脚下的路虽然还是泥土碎石铺就的,但已经平坦了许多,远远地看去,似乎还有几点亮光在忽隐忽现地闪着。
我已经管不了那是鬼火还是有人居住的人家,把背上的曹莉芳颠了颠,大步流星地朝亮光的地方走去。
渐渐地,我发现前面应该是一座没有几乎人家居住的小村,道路从小村的边上向前延伸着,左边是稻田,右边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低矮的土砖稻草房。
我去!这是现在新农村建设后的村庄吗?放眼看去,和过去看过的《地道战》、《地雷战》里的破茅屋差不多,别说与二十多公里外的市区相比了,就是和刚才那农用车出事的小镇,也特么天壤之别呀?
更狗血的时,在距离我最近的那间破茅屋中,从几根用木棍竖着的窗户栏杆看,里面晃晃悠悠的好像点的还是煤油灯,那昏暗的光线甚至不如蜡烛的光线强。
——这尼玛还是村村通公路,户户有点灯的现代农村吗?
当我快要走到茅屋的门口,正准备悄悄贴过去朝木窗户里面探个究竟时,只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开了,在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射出来的同时,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
我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哗”地一声,那人影居然对着我浇了一盆热水。
那水还有点温度,看来不是洗脸用的,就是洗脚用的。因为背光,我看不清她的脸,但从身材来看,她绝对是个女人。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开始是没看到有人,等看清我的脸后,又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等适应了一会后,我隐隐约约地能够看清她的面孔,顿时一怔,心想:这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了,这么个貌似解放前穷乡僻壤的小村子,怎么可能冒出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呢?
我惊愕于她的美貌,想必她也被我的帅气给镇住了。
渐渐地,我发现她的样子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茅屋后面好像还有一间房子,从后面传来一个显得很苍老的声音叫道:“樱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