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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

但却从未怀疑过,我就是夏婧鸾。

那时夏家小姐,夏婧鸾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杭州,他得知后便发誓终身不娶,日日买醉沉迷,厌世逃避。

我是专门侍奉他就寝的丫鬟,那晚他和衣而卧,举着酒杯眼神迷离,我把洗脚水端过来,刚要给他洗脚,他突然伸手拉过我按在床上。

“鸾儿……”

他唇齿间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吹到耳畔,我神智开始模糊起来,看着他的脸,视线朦胧的泛起一层水雾。

“咿呜……”

我想叫他的名字,到了嘴边却只能念出咿咿呀呀的断音。我刚垂下眼睑,下巴就被他勾起,吻了上来。

那晚我终于知道,人类之间的欢爱是怎么回事,我脸色潮红的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他。心念一动,竟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我逃不掉了,我知道。

从那以后他对我不一样了,变得很好很好,干什么都让我陪在身边,跟我还是游魂时一样。只是那时是我自愿陪他,如今却是他需要我陪他。

因为我夜夜待在他房里的缘故,府上的其他下人都开始议论我。

做饭的刘妈说:“面相看着清白,骨子里却浪荡的很!专做这些肮脏事。”

丫鬟蝶翠往地上啐了一口,说:“她啊就是个下贱货色!少爷连个名分都不给她,她还夜夜侍寝,真不知道怎么做人的!”

听到她们的话,我苦涩一笑,对着镜子抚上自己的脸。

不要紧,我对自己说,我活着的时候是妖,死了是只妖鬼,我从不是人,所以也不需要名分。何况他爱的人也不是我,而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夏婧鸾。

我和他的关系持续到1915年12月,袁世凯复辟帝制,他的父亲是党政派,受到排挤全家被抄,家产充公,女眷上缴。他只能带着我掏出府邸。

那天晚上,满天飞雪,他撑着伞护住我,一路跑到郊外的城隍庙。我偎依在他怀中潸然泪下。

生老病死,艰难困恨,若君相伴又何苦?

我终于不再是他的丫鬟,不在是她的侍妾,而是成了他的妻,一生唯一的妻。

那时候我真的有种错觉,我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人,而不是一只鬼妖。

但好景不长,他染上了肺痨,终日虚弱的躺在病榻上,不能言语。他期待的看着我,我却只能咿咿呀呀叫喊两声,缓解寂寞。

那夜饥寒交迫,听着城里传来的爆竹声,我点燃无数跟白蜡,放在他周围,看着火光中的他我哭了。我莫名有种预感,感觉他快要离我而去。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千万轮回中的一次,而于我这只鬼妖而言,却是我最后的终结,自此,我与他将永世不见。

在绝望和无助之中,我看到他来了,那个男人,穿着黑红相间的长衫,眼眸透着银光,他!他居然和我一摸一样!

“啊!”

我惊呼一声,立刻从梦中惊醒,汗顺着脖颈,洇湿了我的全身,我用力揉搓着脑门让自个清醒过来,枕边的妖丹还是发着红光,滚烫滚烫。

我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试着理清刚刚的梦。

梦里的那个“我”,应该就是这颗妖丹的主人,而她爱的男人,也就是昨晚看到的恶心尸体。

后来因为某种原因,那个鬼妖又换了一具尸体依附,就是那个穿红鞋女鬼的尸体。女鬼寻找气味,发现自己身体在这里,所以才会徘徊在我附近。

那么那次附身烧我的手也是偶然吗?

我寻思着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可能,哪会这么巧,要烧她不烧头发不烧脸,为什么偏偏要烧手?

我想着伸直了腿,往后一仰,“噗咚”一声,脚下的垃圾袋倒了,一个黄色纸团滚落出来。

我低头捡起来,这不是白卜扔的那个黄色符纸吗?我小心展开,看着最前面的那个字,忽然感觉有点眼熟,这个……好像是个聂字!

又是聂字,想着写字间里的那条锦鲤,我脊背不禁泛起一阵恶寒。这回可不能算是巧合了吧,这个“聂”字,是贯穿整个事件的线索。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打算去早市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靠着白卜给的救济金过活。

我打开门,发现一个人正站在外面,吓了我一跳。

他面无表情的递上来一个包说:“尚无一,你的快递请签收。”

我傻愣愣的签了字他把包裹往我手里一塞就走了。

我进屋,拆开快递一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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