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狠狠关上。
可没过几秒门又响了,我一边开门一边骂:“你他妈又落下什么了?”
结果我愣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尴尬,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八卦之神附体的刘婶。她看见我开门好像也挺吃惊的,缓缓的说出一句话:“原来你不是聋哑人啊?”
尴尬,还是尴尬,我顶着一张大窘脸默默听着沙发对面的刘婶向我滔滔不绝的讲着小区居民管理条例113条,眼看着手表的指针从3就要指到了6我终于忍不住了。
“刘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刚搬过来有不少事可能做的不周,您但说无妨。”
刘婶见我的态度语气还算和善,不像市井常见的那些地痞流氓,便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建议你晚上能不能别那么晚回来啊,就算一定要那么晚走路也尽量把脚步放轻放缓,不然你总是大晚上砰砰砰的,谁还能睡好觉了。”
我愕然,“我大晚上砰砰砰的?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我天天几乎八点就睡下了,从来没大半夜出过门。”
对面的刘婶失望的叹了口气,“唉,我就是提个建议让你改改,又没说要罚你款,你干嘛不承认啊,要我说啊,这年轻人不怕犯错就怕没担当,连点担当都没有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被刘婶这么一说我真有种黄泥巴掉裤裆里的感觉,不是屎也是屎了。
“刘婶您这是听谁说的?”
“就是你家上头的老李啊,他说亲眼看到你大半夜的回来往地下室走,脚步还特别响,砰砰砰的把他心脏病都快吓犯了。”
亲眼看见?我当时真想冲上去问问这位老李,你他妈到底哪只眼睛看见的?是不是白内障晚期了啊?用不用老子号召小区爱心人士给您捐个款做个手术让您早日康省的在这诬陷好人!
等快十点的时候终于把这个刘婶送走了,关门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等等!为什么老李非要说大半夜看到我回家呢?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也没理由平白无故的诬陷我不是,除非——他真看见了什么。
想到这我脊背一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看到的会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我。那会不会是——昨晚那个穿红鞋的女鬼!可我和女鬼很像吗,竟然让老李错认成我。
我的手放在把手上思考着,门就处在半张半合的状态,随着我的呼吸微微颤动。突然我感觉对面有一束光照过来,晃得我立刻眯上了眼睛。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光已经消失了,但接下来却令我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我对面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一扇门!
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家这间房子是地下室,一般每个单元都有两间地下室,而且两间是正对着的,可只有我这住的这个单元特殊,它只有一间地下室。
看着对面的这扇门我几乎要发狂,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越来越离谱了,现在白卜那犊子又不在老子也只能单枪匹马的闯闯了。
我从床头柜里拿来手电筒,又带了把水果刀,穿着裤衩就这么站在那扇门前瞅了半天。说实话,这扇门怎么跟我家的门这么像啊,一样破,一样是红色,一样没有猫眼,一样贴了七个小纸人,诶?!七个小纸人!
我蹲下,看着门下缘贴的那七个纸人几乎呼吸停滞。白卜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这种小人我着实看他剪过不少,那功法痕迹绝对是出自他手。怎么可能呢?难道我睡迷糊了,这其实就是我家那扇门?
我正疑惑的空当,楼道口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砰,砰,砰,砰,砰,砰——
其实与其说是脚步声更像是在跳,在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往下跳,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响了,而且每两声之间都会有几秒的停顿。
我脑海里刹时间浮现出刘婶刚刚的话。
“就算一定要那么晚走路也尽量把脚步放轻放缓,不然你总是大晚上砰砰砰的,谁还能睡好觉了。”
难道是那个冒充我的家伙来了?我想着赶紧跑回我家门前掏钥匙,请原谅我此时没出息的行为,毕竟对方不知是人是鬼,此事还是等白卜回来从长计议的好。
“诶钥匙呢?”我摸遍了上衣和裤衩的口袋都没找着钥匙,心里不免慌乱起来。难道刚刚走的太急忘拿了?卧槽不是吧!
我站着门前急得都快尿裤子了,上面朝地下室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看来这场正面迎击是在所难免了。我果断关掉手电筒,紧贴着门站好,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屏住呼吸注视着上方。
砰!跳下最后一阶台阶,那个黑影终于和我站着同一个平面上了,我就这么看着它,一下一下跳向我对面的门,我心里默念着,快进去吧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