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预言

“我们...”袁鹏飞一时语塞，杜兴临死说的那句话，那不就是指认自己的那句嘛，从这里入手调查，怎么调查？跟两天前的黄毛一样吗？这一条他肯定不可能同意。

而第三点，那间屋子床下的暗格，这看似是最可能有所发现的方向，也是昨天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计划。但毕竟现在太阳才刚刚升起，天色还早，公寓内的屋里也没有窗户，此刻丝丝的凉意还萦绕着三人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他们还真不敢闯入那屋子去做些破坏性的事情，毕竟里面那一件件物品都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作品，由此可以看出所谓凶手对它们的爱惜和重视，他们真的害怕惹怒对方直接跳出来吃了他们。

所以这个方向最好还是等天再亮些，准备的再充足些比较好。

“那你...有什么头绪了？”袁鹏飞说道。

霍清朗看着地上的尸体皱眉道：“你觉得这具尸体如何？有没有那种...艺术感？”

袁鹏飞当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什么，在那间屋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有着一种诡异而又恐怖的艺术感，它可以让人忘却塑造那些东西的材料，深陷那令人胆寒的原始美感当中。

“应该...有吧。”袁鹏飞抬手轻轻抹了下额头的虚汗。

“嗯，虽然骨骼上有不少沁入的血迹，影响了美感，但整体来说还是相当完美的，尤其是那些被完整保留下来的血管网络。不论怎样这也比第一个死的马上嗣要强的多才对，但为什么凶手没把这具尸体摆进那间屋子呢？”

这点是霍清朗最为疑惑的，如果抛开残忍、人道等等的因素，单纯从艺术或是精细复杂程度上来看，杜兴的这具尸体无论如何都要比那个脂肪娃娃要强上不止一筹才对，但摆在那间屋里的却是娃娃，而不是这具尸体，这是为什么？

“你有没有发觉，凶手对它作品的要求越来越高了？”霍清朗继续问道，“从最开始的简单吊死，到现在如此精密的尸体都视若垃圾，很明显它在不断进化，也就是说那个娃娃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还有一件事，代表我的娃娃不见了。”袁鹏飞并没有隐瞒，隐瞒也隐瞒不住，他们很快就会再进入那间屋子，与其到时被人发现，不如此刻自己来说。

“不见了？”听到这话，霍清朗不免又想起了昨日的苏语蓉。

“另外，我在那个房间还发现了另外几个没见过的娃娃，应该是马大姐他们几个的。”袁鹏飞继续道。

“去看看。”这些霍清朗刚刚还真没注意到，他在杜兴的屋内什么都没找到后，去到那屋便发现了墙角的娃娃，随后所有的注意力也就都集中到了那上面，并没去数屋内到底多了几个陌生的娃娃。

重新回到这第十二间屋前，霍清朗确实在这里看到了多出的那几个娃娃，而且还在其中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自进屋后，从左手边依次是悬挂马上嗣的软绳，周俊，一个被烧成焦炭的娃娃，一个破碎后又拼接起来的黑色长发娃娃，苏莺的布画，杜兴的脂肪娃娃，另一个被烧成焦炭的娃娃，包磊的娃娃，另一个破碎拼接头发有些花白的娃娃，最后也就是到了右手边是霍清朗的那个看不出一丝毛病完整的娃娃。

其中从第一个被烧焦的娃娃到杜兴的脂肪娃娃，这中间的四个娃娃和物品都是摆在床头或挂在床头的墙上的，而后的娃娃则都陆陆续续沿着床沿摆下来，霍清朗的娃娃刚好放在床尾，是最后一个。

“这难道就是凶手给我们定好的死亡顺序？”霍清朗看着这些娃娃，心中难免产生这种猜测。

“死亡顺序？”袁鹏飞听了这话顿时扭头再次看向这些娃娃，他刚才也只是看到这些娃娃摆的整整齐齐，却也没往什么顺序方面多想。

“不对呀，这...和实际并不一样。”随即他便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毕竟如果这真的是杀人顺序，那中间碎掉的两个应该是马大姐和何乐家的娃娃就应该摆在周俊的前面才对。

“不不不，它们和它们...”霍清朗摇着头，抬手指了指两个碎掉的和两个烧掉的开口道，“都不是死于凶手，而是死在了规则上，所以凶手并不能去控制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的死是不在凶手原本的杀人顺序里的，原本的顺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规则却又阻碍了凶手的预言，所以它把那些因规则而死的娃娃都藏了起来，也就是之前我们没能找到的那些。根据苏语蓉的事，我觉得娃娃的消失其实也是一种预言，凶手在预言谁会是被规则淘汰的人。”

“也就是说凶手觉得我...今晚会被投票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