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活儿,估计要干上通宵。
我困的实在上眼皮打下眼皮,就直接躺在柜台里的铁架子床睡着。
我这一觉,恍恍惚惚直到天亮。
等到我第二天早上睁眼,耳朵里边还隐隐约约听到爷爷低着嗓门儿的嘟囔谩骂声。
“操他奶奶个腿!歪就歪了。
老子实在干不动喽!这他娘给死人缝尸绝对不是人干的活,奶奶个熊的。老子的独眼儿瞎哟,马上就要变成全眼瞎喽!”
爷爷又在骂骂咧咧,这是他的老毛病,他嘴里不干不净的,张口闭口像个匪患!
不过我爷爷可是好人,他这辈子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嘞。就是他那一张嘴不太讨人喜欢。
我迷迷瞪瞪从柜台里的小床上爬起来,隐隐约约透过纸糊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爷,您一宿没睡?”
“嗯呢呗,寻思快点儿把这一单买卖做完!”
“那缝完了么?”
“差不多!哎呦!死都死了,凑合凑合也就那样,活着的时候就长得人五人六,死了还能给他缝成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