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嘴伯和俊豪坐在一起,离得我们很远。
“我觉得嘴伯有点奇怪。”墨映雪说。
“可能是他亲眼见到另一个我死去,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吧。”我解释说。
“你没有注意他的刀吗?刀上有血迹,他说那人是滚下坡,脑袋先撞在了石头上,然后翻进了水里的,并没有用刀。”
我怔了怔,这点我确实没有注意。
“你想说什么?”我问。
“一定是嘴伯杀了对方,所以他才会那么肯定的说,对方死了。”
我看向墨映雪,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墨映雪的衣服上也做一个记号。
“这个很好证明,上次是俊豪死后,我们才走出峡谷的,如果我们这次能走出森林,说明那个人确实是死了。”
我们在原地停了一天,等俊豪身体也渐渐好转后,我们才又上路。两天后,我们终于走出了森林。
除了高兴,我心中隐隐开始担忧,因为这几天嘴伯从没主动和我说过话,只是和俊豪形影不离。
我想嘴伯一定是在想,下一个会是谁?答案很明显。根据未来画面中所显示,是我杀了嘴伯,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嘴伯。
我杀死嘴伯是在一片沼泽中,而我们走出森林后,眼前出现的就是望不见尽头的沼泽地。
沼泽中生长着喜湿和喜水的沼生植物,有高又低,一簇一簇的,中间还有水洼,不是能看到鸟从翠绿的植物丛中飞出来。
嘴伯驻足远眺,看着远处发呆,良久之后,他的脸上毫无征兆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嘴伯的笑容中竟然解读出了解脱感。
杀死嘴伯
我们已经在沼泽中待了七天,全身酸软无力,衣服上满是泥浆,衣服和皮肤挨在一起,黏糊糊地。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潮热的气体蒸腾着,从地面上冒上来,到处洋溢着一片死气,地面上坑坑洼洼地,一脚踩下去,泥浆能淹没到小腿。目光所及,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一只碧绿的大青蛙蹲在一处如如浆糊的水洼中,用类似于好奇的眼光看着我。
嘴伯神色慌张的从青蛙身后的芦苇丛中钻了出来,大青蛙受到惊吓,立刻跳进了泥潭中。
这几天,这幅景象一直在我的脑袋中浮现,并不断的演练,今天终于出现了。
嘴伯脸上和头发上满是是泥浆,浑身也湿漉漉地,像在泥潭中滚了几滚一样,极其的狼狈,而且他还受了伤,左手一直抓着自己的右臂膀,虽然满脸都是泥浆,但他痛苦的表情依然可以清晰可辨。
嘴伯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在沼泽中,一不留神就栽进了水洼里,当他奋力的挣扎起来时,脸上的泥浆被水冲洗了一些。他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走,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像是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杀一样。
我异常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不由自主的摸在了腰上。将匕首拔了出来。
嘴伯喘息着向我掩藏的芦苇丛奔来,边跑还边回头张望。当他经过我的面前时,我猛的冲出去,将嘴伯按在了泥水里,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他的脖子刺去。
嘴伯奋力的挣扎,脖子一扭,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伤口顿时冒出了血迹。
他嘶声力竭的喊:“是我真的,我是真的。”嘴伯的膝盖顶在我的背上,将我掀翻在水里,爬起身就跑。
这时,从嘴伯刚才冲出来的地方,又跑出来一个嘴伯,他凶神恶煞的向我们奔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挣扎起来,猛追几步,身子奋力向前扑去,我扑了个空,嘴伯脚下踉跄,最后还是“噗”的一声栽倒在泥里,他来不及站起来,匍匐在地上,连滚带爬。
我冲了上去,一把将嘴伯的头摁进了烂泥里,嘴伯奋力的挣扎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嚷着。
“你……你……该死……”我愤恨的说。
“不要!我是真的……我才是真的……你不能杀我……我们是……叔侄!”嘴伯嘶声力竭的喊着。他的奋力扬起头,却被我再次被摁了下去,寒光夺目的匕首冲着他的背心刺下。
“唔……”嘴伯发出一声哀鸣。
我脑中一片空白,紧攥着匕首,机械的起落,一下……两下……三下……
鲜红的血飞溅了出来,和泥水混在一起,夺目而绚烂。他的头已经完全被摁到了水里,水面上还不停的冒出水泡,在冒出了鲜红的血后,终于停止了。
另一个嘴伯从我身后,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失声喊道:“够了!够了!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