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皱着两条浓眉,毫不掩饰吐出心声:“看来你是仇恨的奴隶!”
“无论奴隶还是傀儡,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面对冥顽不灵的大男孩,洛天是打心里遗憾,因而不愿和他纠缠:“说一说第三件案子!”
“我不想提起这件案子!”裴元的神情异常沉重,应该不想讨论亲生父亲。
“既然我是将死之人,你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你是怎么杀掉他的?”
裴元若有所思吸了口气,思绪回到褪色的日子,慢吞吞的说起案发过程。
3月5日是裴成良四十三岁生日,夫妻两人决定避开商海中的狐狸,以及那些虚情假意的亲朋好友,只和家人简简单单度过一天。
裴元不是蒋梅的儿子,不过蒋梅一直将他视为己出,自然而然把他纳入家庭成员。
3月5日上午,夫妻两人买回山肴野蔌,兴致勃勃钻进明亮的厨房,准备着一个丰盛的生日午餐。临近12点钟的时候,蒋梅驾驶轿车外出,接回读小学的女儿,以及书店上班的儿子,一家人快乐的吃着午餐。
午饭快要结束的时候,裴成良说起买了一条中华香烟,叮嘱儿子离开时分带走。裴元宣称能力有限,不该奢望昂贵的享受。眼看父子两人就要发生争执,蒋梅轻言细语劝慰几句,暗示今天是个特殊日子,裴元应该接受父亲赠送的礼物。裴元唯唯诺诺的抿嘴一笑,再也没有推三阻四。
3月5日下午,原本一家三口要去公园游玩,就在蒋梅护送女儿上学途中,偏偏接到牌友打来的电话,叫她赶到指定地点打麻将。蒋梅无法控制强烈的牌欲,匆匆忙忙将女儿送进校门,然后拨通裴成良的手机,说是不能前去公园游玩,叮嘱父子二人好生相处。裴成良没有任何怨言,同意蒋梅去打麻将,承诺好好与儿子聊天。
自从蒋梅带着婉儿上学,2408号房剩下父子两人,他们仍像往日见面一样,毫无保留谈起各自的情况。
裴元早已制定杀人计划,假借香烟的名誉挑起战争,很快促使父亲满腔怒火。
裴成良凶巴巴的拉着裴元,毫不客气将他拉向卧室,说要给他一条中华香烟。裴元含笑拒绝父亲的赠予,路过走廊摸出一包普通香烟,正要点燃其中一根,不料裴成良勃然大怒,叫他扔掉手上的香烟。
铭记着构思好的计划,裴元没有顺从父亲的意思,继续发动让人愤怒的挑衅,指责他有了钱后目中无人。
听到前所未有的指责,裴成良变得恼羞成怒,刚要准备动用家庭暴力,突然想起某些重要事情,冲进卧室拿起那条中华香烟,狠狠塞入儿子手里。
裴元将香烟送入父亲怀里,假装生气的模样掉头离开,结果遭受苦不堪言的纠缠。裴成良将香烟塞入儿子手里,命令他带回家里慢慢享用;裴元本就居心不良,固然不会顺从父亲的意思,又把香烟扔入他的怀里。
一条昂贵的中华香烟,穿梭两只手掌中间,促使父子两人怒火中烧,伴随争执程度渐渐升级,他们的动作愈加凶猛,裴成良竟将儿子的香烟打落在地,造成整条过道凌乱不堪。
面对蛮横无理的父亲,裴元总算下定决心,势必让他离开人世,于是狠狠推了他一下。裴成良当仁不让,伸出手臂冲了过来,凶狠打向儿子脸庞。裴元从容躲过父亲的攻击,抬起手掌敲击他的后颈,顿时让他进入昏迷状态。
望着瘫软地上的父亲,裴元强制个人冷静下来,并将笨重的身体抱向客厅,轻轻倚靠沙发后面。唯恐父亲突然转醒,裴元拿起蒋梅的安眠药,强行灌入他的嘴里,确定他已吞下药粒,慢条斯理打开挎包。
挎包里面有个胶质绕线盘,大小如同人们的手腕,上面缠绕许多尼龙线,看似显得十分寻常,实则属于作案工具。
这是一个精致的绕线盘,内部装有扭力弹簧,只要将尼龙线拴住某个物品,并将绕线盘固定下来,就会产生强大的拉力。
裴元拿起客厅的反曲弓,刻不容缓来到饭厅;饭厅的摆设较为简洁,唯独一张实木饭桌,以及四把配套的靠背椅。
裴元把靠背椅放在桌前,座面隐入实木饭桌下面,致使靠背板紧挨实木饭桌。
裴元抽出绕线盘上的尼龙线,拴在反曲弓的细弦上面,并把反曲弓穿过靠背椅,算是固定弓箭的朝向。麻利的处理好弓箭,他用筷子穿过绕线盘中心洞孔,拿着绕线盘走向饭厅旁边的窗户,将筷子横向放在防护栏后,确保绕线盘受到拉力不会掉落。
裴元拿出挎包内的剪刀,剪掉打结处多余的尼龙线,仅仅只是留下一厘米左右,又将利箭搭在细弦上,稍微向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