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冒险相见。?k!e~k`a+n/s\h?u~.·c¢o`m?”老大夫从药箱侧袋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递给她,“这里面是些寻常的香料,你若需见我,便将此香料点燃置于窗前,我自会收到消息,若无事,便一切照旧。”
许绾接过布包,点了点头,将其与那个油纸包一并妥帖收入袖中。
“多谢师父。”
“保重。”
这一次,老大夫再没停留,转身便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脚步声轻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许绾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缓缓转身,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庙门。
门外的阳光比来时更加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初冬的冷风裹挟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寒冷,反而让她混沌的头脑愈发清醒。
回去的路,她走得比来时更加沉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实地上,踏碎了过往的迷茫与不安。
心中那片幽深黑暗的死水,被南宸阳这颗石子投下,不仅激起了滔天巨浪,也意外地照进了一丝光。
那光芒虽然危险,却无比真实。
回到王府侧门,那辆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依旧静静地等在原处。
车夫见她回来,如蒙大赦,一句话也不敢多问,立刻赶着车返回。·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马车刚在落梅院门口停稳,伶月便焦急万分地迎了上来,一张小脸写满了担忧。
“侧妃,您可算回来了!奴婢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她一边扶着许绾下车,一边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几本薄薄的册子,压低了声音道:“您吩咐的事,奴婢办妥了!托了厨房的张大娘,让她女婿,就是在长公主府账房当差的,从库房最底下的箱子里,偷偷给翻出了这几本陈嬷嬷早年的采买旧账,他不敢拿近的,怕被发现,只敢拿这些没人会看的陈年旧物。”
许绾接过那几本泛黄发脆的账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
目光落在伶月那张尚带着几分邀功和天真的脸上,心中某个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账册是物证,药渣是人证。
可如何让药渣开口说话,又如何让这桩丑闻以最快的速度,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捅出去,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火星。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院中,最终落在了通往主院的那条小径上。
每日清晨,各院的管事都会循着这条路,去给长公主请安回话。!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其中,便有总揽长公主府采买大权的吴管事。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已然成型。
许绾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指尖,轻轻抚过袖中那个冰冷的小小油纸包。
伶月是她最信任的人,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将这个心眼实在的丫头,也算计进自己的棋局里。
“伶月。”她轻声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你做得很好。”
只是那双握着账册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
回到院子,伶月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才算彻底落回肚子里。
她一边替许绾解下斗篷,一边絮絮叨叨地后怕:“侧妃,您以后可不能再这般行险了,万一被长公主的人盯上,那可怎么得了。”
许绾没应声,只是接过伶月献宝一样递上来的那几本旧账册,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灯火下,她的侧脸被映照得有些模糊,神情专注,仿佛真的想从这故纸堆里找出什么惊天秘密。
伶月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这事烦心,便凑过去小声安慰:“侧妃您别急,账册这东西急不来,奴婢听张大娘的女婿说,这上头都是些流水账,得静下心来慢慢对才行。”
许绾嗯了一声,指尖在发黄的纸页上划过,头也不抬地问:“松鹤堂那边,每日的药渣都倒在何处?”
伶月一愣,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都在后罩房那边,和各院的垃圾秽物堆在一处,每日清晨会有专门的婆子拉出府去。”
“后罩房……”许绾低声重复了一句,像是随口一问,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账册上。
她看得极其认真,时而蹙眉,时而摇头,仿佛陷入了某种困局。
一个时辰过去,她忽然烦躁地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