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做了很多部署,或者说是后手,不仅是我看到的这些,但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今天你逃无可逃。”雷昀笑道。
陆简撇了撇嘴角,没说话,举杯示意,自顾自抿了一口,而后戏谑地打量着他。
“是,你可能会以我当人质,甚至打算在最终失败的时候以报复的手段让警方、无辜的路人等‘陪葬’,但你最终仍旧无法逃脱,无辜的伤亡并不能挽回你的失败。”
雷昀举起酒杯示意回应,一口闷掉小半杯。
“呵,酒量不错?”陆简眉头一挑。
雷昀耸耸肩,笑道:“我不习惯喝白酒,小口抿着太辣,更不会品酒,还不如大口喝来个痛快。”
陆简摆摆手,微微一笑:“不一样,还是要学会品酒,去仔细体会味道,这跟做事情是一个道理,是,结果很重要,但过程中品味到的酸甜苦辣同样是值得回味的。”
“明白,”雷昀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擅长的,过程未必可以像自己想的那样,或者,偶尔的随性也是不错的尝试,至于结果......意义又是相对的,甚至回去再去看的时候,又觉得没有多大意义。”
“有没有意义只能由自己评判,不是么?什么才叫有意义?代价又是什么?或者说,你的有意义会导致他人的没意义。”
陆简微微摇头,嘴角微动,像是在笑。
“吃菜,尝尝我的手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雷昀点点头,夹了一口菜,“很不错,很适合我的口味,如果非要吹毛求疵挑点不足,我只能说口味稍微偏重了一些,略咸,当然,菜是你做的,口味自然按照你的习惯,而且,客随主便。”
“没办法,我确实口味偏重,那还是上学的时候天天啃咸菜养成的习惯。”
陆简微叹了口气,仍旧笑着,只是显得有些苦涩。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雷昀猛然说道,注视着他的眼睛。
陆简微楞了一下,而后笑道:“是,很低级的失误。”
“葛姚对你......很重要么?抱歉,用词不太贴切。”雷昀追问道。
陆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收起脸上的微笑,呼了口气,沉声说:“是,很重要。”
雷昀点点头,本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然而他半晌没再吭声。
“喝酒。”
雷昀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给他将酒满上,碰杯。
陆简端起酒杯,停在半空中又楞了半晌,许久后叹了口气:“从头说起吧。”
他给雷昀递了支烟过来,雷昀摆摆手示意不会抽烟,他便自顾自抽了起来,一口接一口,剧烈咳嗽。
“我曾经也算是凤凰男,对,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还穷,而且还是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供我上学,那会我也说过咸菜的事情,甚至一直到来川海读大学,每次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母亲总是会给我装许多咸菜,就那种很大的塑料瓶子,一瓶一瓶塞满书包。”
“喔,忘记说高中时候了,三年,我没去食堂打过一次菜,就那么熬了过来,大学时候已经好了很多,有奖学金、助学金,对,我学习成绩很不错,有时候实在熬不住了也会偷着‘挥霍’一次,打一份荤菜躲到小树林里跟做贼似的,呵,请哦还记得又一次被同寝室的同学给撞见了,他跟女朋友......小树林,你懂的。”
“他举报了你?然后学校取消了你的助学金?就因为你吃了一份荤菜?”雷昀忍不住插话问道。
“那次是食堂阿姨见我可怜,给我偷加了条鸡腿,所以,普通的一份荤菜就成了豪华版,他还让同寝室的联名举报我,各种罪名,比如一双地摊货球鞋说成名牌鞋,比如......算了,不列举了,我记得一共有十多条罪状。”
“知道他们为什么联名举报我么?呵,就因为嫌咸菜味道难闻,哪怕我躲到走廊里吃饭,也免不了被讥讽挖苦,他甚至......在我装咸菜的罐子里面撒过尿,对,就是撞见我吃鸡腿的那个他。”
“我吃了,他们笑得前仰后合,但我没舍得倒掉,不,先是扔掉,晚上又偷偷捡了回来,换了个瓶子来装,喔,象征性地洗了洗,没办法,我还要靠这些咸菜活着。”
“你......”
雷昀皱眉挤出一个字,想追问,却又觉得那个问题是多余的。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不反抗,或者跟老师、学校反映情况,”陆简勾起嘴角,像是冷笑,抿了口酒,“他很壮实,而我很瘦弱,反抗只有挨揍的份,而且,他家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