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并未再去法医解剖室,而是“游荡”去了天台。
“娟子,我是不是又用力过猛了?刚才......”
她又给卢娟去了电话,扶着护栏眺望着大门口斜对面的上岛咖啡,嘴角挂有一丝苦笑——似乎是后悔不该回队里?如果依照原计划在咖啡店窝一下午......
“重案组”办公室,雷昀揉着太阳穴,心里莫名有种难言的失落感,甚至又开始有些烦躁。
约莫过了一支烟的时间,他摇头苦笑一下,站起身朝外走去,想透口气。
天台,陈曦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及难以掩饰的尴尬,慌忙将手机挪到身后挂掉。
“呃......我刚来,打电话呢?”
雷昀同样尴尬,急忙主动开口,表明自己并未偷听她的电话。
“一闺蜜......喔,她感情遇到点问题,然后跟我诉苦,可我......对这是白痴。”
陈曦耸耸肩,想尽量表现的淡然一些,可惜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自然——不自觉地去抿嘴唇,脸色略显微红。
“喔。”
雷昀有些不知所措地楞在那里,不免于又去揣测她这番话的“含义”,低下头躲避她的目光。
沉默,僵持。
陈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他也不知道该走过去还是转身逃窜。
“有时间么?”
半晌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开口。
“聊会案子?”陈曦微微一笑。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会秦局给了些意见,还没来得及跟你沟通。”雷昀急忙点头。
靠楼体的一处阴凉,两人席地而坐。巴掌大的阴凉地,促使他俩挨得很近。
雷昀稍显局促,本能地稍微侧身坐着,将距离拉开一些。
“对,秦局的思路应该是对的,将第三案整体作为干扰项剔除确实太......草率?或者说我们太急于求成,而且,吕队应该是跟秦局意见一致的,之前我们可能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陈曦听完雷昀转述完秦局那番话之后,点点头说道。
“很可能是这样。”雷昀呼了口气。
“这样,我们再把案子对比捋顺一遍,然后再考虑第二案的侦查方向。”陈曦看向雷昀。
“好,我说还是你说?”雷昀问道。
“惯例,你说,我补充。”陈曦挑了下嘴角。
或许是因为谈及案子的缘故,两人的脸色都已“正常”不少,特别是陈曦,她已经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雷昀点点头,将两起案件的已知线索快速说了一遍,并对比分析两案之间的共同点与不同之处。
共同点:同样是分尸杀人案,只不过“凌迟案”的手法更为残忍,属于作案手法升级或者模仿演变;凶手在作案后均对现场痕迹清理、破坏过,从而导致可以跟进的线索并不多;受害者独居,而且直接或间接与抑郁症有所关联;都留有遗书,且在遗书中提到“上帝说你有罪”这句话。
区别:虽然两案中凶手均为被小区监控拍到,但福寿小区案件的凶手有那段违章视频以及配钥匙店熊成曾见过他,至少知道他的一些大致轮廓信息,而“凌迟案”中的凶手并未以这些方式露面——甚至到目前为止,警方仍不清楚凶手是如何避开小区楼道监控进入桑郎峰家中的,附近监控排查也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凌迟案”中,凶手以“刀法”在受害者尸体上留有炽天使图案,这是否存在某种寓意?单纯是凶手为了展示“暴力美学”?还是某种指向性线索?
但同样,炽天使是与圣经存在一定关联,也就是说间接与“上帝”存在联系,所以不同之中仍然存在共性关联。
另外,在这三起案件中,现场均未发现受害者的手机:在割喉案中,受害者孙运亮的手机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动机未知;而“自残”致死案、“凌迟案”中受害者张泽明与桑郎峰手机丢失的原因现在还难以确定,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也可能是他们自己丢弃掉。
“还有,”陈曦点点头,沉吟说:“手法还是存在很大差别,‘凌迟案’中的凶手是以更残暴的方式来致使受害者不能出声、反抗。”
“凶手直接用凶器破坏掉桑郎峰的部分神经系统,很精准,致使他失去反抗能力,但仍能感觉到部分痛感,另外,在致使受害者不能发声这方面,凶手应该是直接将他的声带破坏掉从而达到致哑效果,而且,由于凌迟分尸,肌肉碎片、内脏等又被部分‘烹饪’或腌渍破坏,尸检方面很难还原凶手的具体手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