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用力咬着嘴唇。
沉默,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雷昀与陈曦也没急于催促。
许久,她看向雷昀问道:“有烟么?”
“有。”
雷昀急忙掏出口袋里那盒未开封的利群,笨拙地撕扯开,连同打火机递了过去。
“你......”陈曦皱眉瞪了他一眼。
“没......我没抽......呃......就是......走访的时候递根烟可能容易问话.......”雷昀慌忙辩解。
“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允许。”陈曦挑了下嘴角。
雷昀咧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咳咳......”
那女人狠吸几口,呛得直咳嗽,眼泪夸张地流了下来,微微抽泣了几下。
“喝口水。”陈曦关切地说道。
她摆摆手,用力地摇摇头,又沉默片刻,而后呼了口气说:“从开头说吧,可能会有些乱。”
“好,但请尽量......”
雷昀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犹豫再三还是把后面催促的话咽了回去。
与之前的异常冷静截然不同,她此时已经接近情绪失控,只不过在极力克制而已,这时候去催促、提醒显然是毫无作用的,甚至会适得其反。
她边喝咖啡边把手中的烟抽完,又点了一支拿在手中,没抽,开始说起与死者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他外地人,家很穷,毕业的时候是我父母替他还清了学费欠款,喔,忘记说了,他从小父母离异,是母亲从事那种……工作供他上学,这事是我后面从他日记里知道的。”
“结婚那天他家那头的亲属一个人没来,不,他母亲来了,只不过是远远地站在人群里,对,也是他写在日记里的,不过我没太有印象,只记得有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又哭又笑......”
“婚前他就知道我有遗传性心脏病,可能没法生育,他说不在乎,呵,我多傻,还以为他真的在乎我。”
“他那时候就开始在男女关系方面......”陈曦插话问道。
那女人摇摇头,苦笑说:“其实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备胎,当时我爸还在,就业分配的时候可以帮他走点关系。”
“那贱人......不,她也是个受害者,当年的闺蜜,跟他一个办公室,呵,应该早就计划好了。”
“请尽量说重点,概括就可以了。”
雷昀不得不打断她的话——照这个节奏进行下去,鬼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完询问。
“好,我尽量,抱歉,第一次说起这些事,还是以做笔录的形式......”那女人苦涩地笑笑,眼圈又泛起泪花。
她吸了几口烟,咬着嘴唇继续说下去。
“他们很快有了孩子,是个女孩,我见过照片,很像他,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是他......可能是下毒?把那孩子弄死了,好像还没出满月。”
“没人报警?!孩子的养父呢?也没怀疑?”陈曦怒声问道。
那女人淡然一笑:“你觉得除了那孩子的母亲之外还有人希望她活下来?”
“可惜我那好闺蜜疯了,后来离了婚,再后来......可能是被父母接回老家了吧?现在?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死了吧。”
或许是因为女性天生的母性,陈曦显得极为愤怒,皱眉不停地摇头。
她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依旧难以接受,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雷昀想安慰她几句,可是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用关切地目光一再示意她克制一些。
“因为是女儿,所以他希望她死;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而且碍于副校长的身份没法挑明这事,所以他也希望她死掉。”
“很显然,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或许是提起别人的痛苦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那女人说起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平静了许多,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浅笑。
“女儿就该死?!”陈曦冷声问道。
“陈曦,”雷昀朝那女人摆摆手,示意由他来说,皱眉沉吟了片刻,然后才说道:“对桑郎峰来说,他母亲的那种经历也许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这......有关系?”陈曦不解地问道。
雷昀叹了口气,沉声说:“有关系,可能这就是他后面一系列行为的起因。”
“在他看来,母亲被无数......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被很多人侵犯过,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