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在北京成立的研究机构,据说背后的投资者是靠盗墓发家致富的,后来做古董买卖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发展到国外十几个国家,这几年专门研究明朝墓葬,因为他们在海底发现了一个沉船遗址,下面就有一个疑似明代大墓。
苦樱调查过,这一群人没有那方面的背景,并不清楚有关灵的一切,或者了解过但不相信灵的传说。所以他们是最佳交易对象。苦樱说她父亲病了,需要照顾,这一趟不能跟我去。我便一个人从福建坐飞机到北京,风尘仆仆,恰好那一天背景雾霾很大,不戴口罩恐怕走两步就要被雾霾堵住呼吸道。
下了飞机并没有走多远,我在机场附近一家高档茶馆看见了苦樱,我当时拖着两个行李,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谈生意,而且我对首都人生地不熟。
她接过我手上的行李,我们一起走进茶馆。
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笑笑说:“怕你失手。”
客人就在茶馆三楼包间,喝着一壶两千的龙井,门口站两个个子至少两米的保镖,我一眼看过去,里面几乎全是头发跟白米粉一样的老头,五六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只有中间一个黑发掺白发的中年人静静坐着喝茶。
保镖引我们进去,中年人一见到我们,立即站起来,眼睛焕发出光芒。
“您就是任先生吧。幸会幸会。”他颇为和善地跟我握手,我们坐定后。他跟我一一介绍那几位老头,没想到这些老头各个来头甚大,不是在名牌学府里担任要职,就是在国外深造被挖回来的权威专家。相较这个中年人的平静,老头们简直像一批饿昏了头的狼,眼冒绿光,在两个行李上转来转去。
“鄙人姓葛,单字一个乾。暂任本机构副所长,您旁边这位应该就是苦小姐吧。没想到苦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考古行业中的精英,真乃女中豪杰。”
“过奖。葛先生更是行业中的佼佼者。”苦樱回答得十分谦虚得体,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我就不行了,全过程都很紧张,也许是自卑引致的紧张。
接下来,葛乾跟我们聊了很多美食风景,话题慢慢转移到古今中外历史名人,大半个小时过去,他只字不提古物资料样本的事,似乎在玩心理战术,想让我们知道他并不是非得到这一批东西不可吗?
最后,还是苦樱将话说透,于是话题立刻转移到交易上。
葛乾:“价格不是问题,可否让我们先看一眼。”此话一出,那些个老教授立刻围上来,仿佛流着口水的狼,我都有种一摇头立刻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苦樱:“当然,不然我们这一趟是来做什么呢?这些东西的价值葛先生应该明白,还有其中的风险,智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逼不得已忍痛割爱,否则绝对不会出手。”
“我明白。”
苦樱将箱子拎到桌子上,打开前又说:“看可以看,请不要直接触碰。”
“这是当然。”一个老头率先走上来。箱子打开,里面是三十几份从帝陵取下来样品,包括一些衣服碎片、泥土、兵器碎片、瓷器碎片等等,其中有几件衣服保存较完整。那些老一人取走几样东西,从桌下拿出一套精致的装备,戴上手套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葛乾:“就让他们看一会儿,我们喝茶。”
“好茶。”我学着喝了一口,茶味很浓,但毕竟价格摆在那里,我这样说肯定不会错。
“任先生也是一个老茶客。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夫妻俩愿意将老一辈珍藏的宝贝拿出来卖呢?”
噗!我差点一口茶喷到葛乾脸上,幸亏及时抑制住了。苦樱编造我们俩是夫妻关系,却没有早点告诉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苦樱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知老先生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葛乾转问我。
我愣了一下:“这个,恕我不能说。”
幸亏苦樱及时给我圆场:“如果我们夫妻不计较这一点往事,恐怕东西也不会到您这里,国内外随便一个拍卖场都能卖出高价。”
“对对对,是我多嘴了。不过放心,这些东西的价值如果比我预料的还好,再高的价钱都可以商量。咱们都是生意人,这笔生意要能成,以后任先生任夫人还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尽可以找我。”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神秘兮兮地把葛乾拉到角落里,一脸严肃地说了些什么,苦樱是看不到这些,但我能清晰看到葛乾脸色涨红,差点就像牛一样大口吐气了。
“有希望。”我给苦樱打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