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我们一行人在码头焦急的等着张雪。去酆都的路很长,如果光走陆地的话,恐怕几个月的光景都不一定能到,于是我们选择乘船逆流而上,再换陆地。
“这雪儿姐姐怎么还不来?”月儿探着头不停的张望着,言语之中全是焦急,“离开船的时间没剩多久了!”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还是迟迟没见到张雪的身影。“她不会反悔了吧!”汤姆陈此刻的脸上也透露出一丝焦虑。
“不会!以我对她的认识,”我坚定的说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走来了一位道士打扮模样的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三个滑杆。滑杆是渝州特有的代步工具,因为渝州山多弯急,爬坡上坎,普通的轿子在这里行走时多有不便。一张藤椅,两根竹竿穿过,两人上肩,轻便的物件就这样构成了。
“掌印师兄,”小道士来到我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随后不急不忙的说道,“家师于观内设宴,为师兄上路讨个好彩头。”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我显得有些尴尬。“念哥哥,”月儿打趣的说道:“想不到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我理清了思绪,“敢问家师是哪位?”
小道士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家师匡衡道长,绍龙观的住持。”
“绍龙观?”我心里疑惑起来,“那不是正一教的地方?按理说师父不属于正一这派呀!”
原来师父给我说过,道士有几个大派,正一教就是其中之一。茅山、全真也在其列。
“那个……”我推脱的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况且还有一位朋友还没来,就不去观上叨扰了。”
“您说的是城南张小姐吧,”小道士接过话来,“她已经在观内等候各位。”
“什么?”汤姆陈惊讶的说道:“张雪怎么会去绍龙观?”
绍龙观不在渝州母城以内,往北七十余里,一夜之间若仅凭张雪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到达,未必是被人掳走了?
我按住了焦躁的汤姆陈,既然张雪现在身处绍龙观,那这趟差事肯定就避免不了了。
“那你带路吧,”我对着小道士说道,“我们这就前去。”
小道士点了点头,随后一招手,六人就将滑杆抬到了我们面前。迫于无奈,我们只好坐了上去。
出了临江门,我们就彻底告别了渝州的母城。一路上人烟越来越稀少,周围高大的树木倒是越来越多。
“按这速度,”汤姆陈心急火燎的说道:“到了绍龙观都是晚上了。”
“先生莫急,”小道士一路步行跟着我们,“这就快了。”
随后他摸出了六张红符,在滑杆前停了下来。“正一的道法!”我心中一惊,“这小道士其貌不扬,运用起道术倒是得心应手。”
小道士有礼貌的对我鞠了一躬,“掌印师兄,晚辈献丑了。”说完,六张红符在他胸前阵列,齐刷刷的排成一排。“疾!”
话音刚落,红符向六人飞奔而去,贴于脑门上。“师兄,你可坐好了!”
“嗖”我这滑杆下的两个大汉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噌噌噌的往前飞快的跑去。我赶紧抓住了身旁的把手,一刻也不敢松懈。
被贴符后的滑杆,速度快了不止十倍以上。看着身下的壮汉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方,好像不知道劳累是何物。
“这前面是江啊!”月儿惊声大叫,“快停下来!不然要掉进去了!”
滑杆没有止步的意思,竟然一股脑儿的冲进了江面。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当我回过神来,却发现壮汉们居然在水面上快步前行,跟说书先生口中的水上漂如出一辙。
刚渡完江,我们眼前又出现了一座绵延的山脉。“师兄!你可坐稳了!山路崎岖,可别摔着了。”我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小道士,他一路步行却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啊!”又是月儿的一声尖叫,滑杆没有走蜿蜒的山路,而是采取了直上直下的方式,翻山越岭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家常便饭。
两边的树枝不停的发出被折断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月儿和汤姆陈,他二人早就被这陡峭的路线吓破了胆儿,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脚下的滑杆速度慢了下来。当我回过神时,发现我们已到了绍龙观的山脚。
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道观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左侧一股清泉汇入前堂,东边一片开阔地好似山门大开。隐藏在这从山密林之中,好像一把太师椅的模样。
“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