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规矩,你走吧。”
那小鬼见我不肯松口,又在柜台前踌躇了许久,才推门离去。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三年前,有一个稍微有些道行的百年小鬼,想让我替它找自己尸体究竟埋在哪儿。
它一进影坊的门,就出言不逊。
“你这个偶店太破了。”
“一束鬼发太贵了,我没钱,你得帮我。”
“你不管?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最后当然是我将它在我小店门外挂了七个晚上,七个皮偶轮流取吸食它的阴气,最后它魂飞魄散了。
打那儿起,就没有小鬼敢来店里闹事了。
把皮偶和朱砂笔放回红箱子里,我抱着胳膊,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研究那半块印章。
一夜相安无事。
不过彬子今天来的特别早。
“现在才五点半,你这是……”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行李箱。
“我爸出差了,我一个人住……害怕……”
揉了揉额角,我说:“行吧,楼上最靠近厨房的房间,你稍微打扫一下。”
“谢谢老板!”
我摇摇头,刚想回到柜台后面,忽然想起来,彬子好像学的就是考古。
“彬子?”
“啊?”
“你考古系的?”
“对啊,怎么啦老板?”
“一会儿下来,帮我看个东西。”
我给彬子看了看那半块印章,他像模像样地看了半天,然后小声说:“这个……我……目前看不出来……”
翻了个白眼,我把印章也收到了红箱子里。
“不过,”他又说:“印章上刻的,应该是蚩尤。至于印章印什么……只有半块,我还真看不出来。”
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氏族部落的首领,骁勇善战,是兵器的始祖,战争之神。
许莹莹为什么会交给我这样一个东西?
我知道她想让我看到的并不止这个印章,那些被销毁掉的日记里肯定也有其他的信息,可惜了。
许莹莹有可能知道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她死了,我也无从查证还有谁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
还是去潘家园问问,只能从这个蚩尤印着手了。
潘家园离我这里并不远,而且这件事情虽然重要,但是不急,这事就被我放到了一边。
平时晚上接的活,都是些小事,比如去看看家人,还愿这类的。最近接的单子比较少,闲下来的大把时光,却被彬子占了。
这小子自从搬到店铺楼上,就没闲着。一会儿拿着一本二手书店淘来的周易问这问那,一会儿又要看看红箱子里到底都有什么,一会儿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皮偶术。
看他好奇心这么重,我就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如何提取做皮偶的材料。
不出我所料,这小子听到一半便捂着嘴去厕所狂吐了。
陆有凌下午来店里看了看,然后跟我说:“我希望你能找时间去见见我父亲。”
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的就是我手里这块印章。
完整的印章。
我眼皮跳了跳:“哪儿来的。”
“家父很想跟你谈一谈。”
我思考了很久:“那天你看见了?”
我指的是他看到许莹莹塞给我钥匙了。
他翻了个白眼:“你在证物室那天,我正好在监控室。”
我摸了摸鼻子:“白欢知道吗?”
陆有凌看了我一眼:“不知道。”
我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送上门的突破口,不要白不要。
陆有凌可能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说:“家父以为你不会答应。”
我没问为什么,岔开话题,聊了聊别的,陆有凌也识相的没有再提这件事。
临走之前,他给了我个地址。我让彬子帮我查了查,是个老的四合院。
晚上我和彬子坐在柜台后面等单子,彬子一开始倒还好,后半夜说什么都坚持不住了,趴在柜台后面睡着了。
我也没喊醒他,把七个皮偶拿出来,一一擦拭一遍,然后又擦了擦箱子里其他乱七八糟的小零碎。
这时,门上的铃铛又响了。
还是昨天的小男孩。
只不过他今天一脸惊慌失措,撞开店门就直奔柜台后面,然后藏到了桌子下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